,董安于点点头。
“楚国令尹自大傲慢,嫉贤妒能,这是楚国现今为止最大的不利。至于其它——”说着,智跞看向赵鞅,“楚国是完完全全绝对占据上风。”
“吴国留下了最大的隐忧——空虚的后方,这一点楚国不可能不知道。一旦楚国利用了这一点,无论吴王多狡诈,将军多善谋,军士多善战,都无法弥补这个致命的错误。”说完,尹铎深深叹气,仿佛替吴国十分不值。
“也不尽然。”蔡墨站起身,来回踱步,来到赵鞅面前,“吴国在轻骑深入险要关隘时,早已做好了置身绝境的准备。换句话说,就算后方被偷袭,也应该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后撤回退,绝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吴国是横下一条心深入楚国腹地,绝不回头。置之死地方能生,吴王深谙此道。”
“吴国一心求战,如果楚国快速应战,便中了吴军之计。毕竟,远来奔袭,志在速决,拖得越久对吴军越是不利。”赵鞅说道。
“正是。”蔡墨点点头,说道:“楚军有大军优势不假,这是吴国不具备的。吴国早已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会临时改变策略,弃水路改陆路,为的就是打时间差,迅雷不及掩耳。”
“吴军突然出现,楚国定是惊慌万分。主乱则军心乱,行事匆忙就会许多事情难以顾及,易出纰漏。吴国的冒险寻求的正是这样的效果——还未交兵,楚国气势已在下风。”
“兵者,诡道也。”董安于低头片刻,抬起头,看向蔡墨,点点头,“表面上看,楚军极具优势,可进可退,游刃有余。吴国则是势力单薄,顾头不顾尾,处境危险。待到两军对峙,人心向背、天时风向、地利险要、将士表现、临场应变等等都会影响到战果。所以——”
“我们就观战不语,静待结果就好。”赵鞅总结道:“无论如何,这场战役的成败将决定未来许多年吴楚两国的相处模式。”
主人发话,客人也都放下话题,纷纷离开屋子,前往院子花园寻找雪中惊喜。
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此刻却在上演惊心动魄生死交关。
楚国令尹囊瓦所率部与吴军展开激战,三战皆北。楚军无奈,令尹囊瓦萌生退意。无奈吴军越战越勇,楚军无处可逃,只得硬着头皮上。双方在柏举相遇,决战一触即发。
为何不见沈尹戌的踪影?说好的前后合围吴军,为何只剩令尹孤军作战?
原来,沈尹戌离开郢都赶赴方城后,令尹囊瓦的“智囊团”开始怂恿煽动,试图更改作战计划。
史皇说道:“这几年,吴楚对决,楚国均处于劣势。人人都说令尹无能,不如左司马。如果此役再失利,怕是大王会将令尹撤下,换左司马取而代之。所以——”
“令尹必须要争这次的功,绝不能等左司马召集人马,摧毁吴国的战船再出手。否则,就是给了左司马再次立功的机会。”
囊瓦很犹豫,难以定夺。毕竟,作战计划是事先定好的,楚王也在场。令尹所率军队与左司马集结的兵马是分工合作的关系,谈不上谁居首功,谁是次功。只要合围成功,军功章各有一半,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