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大胖子,看我不打死你!”那小毛孩气势汹汹,哭嘤嘤将手上的大刀摔至地上,捏着小拳头往刘一壮身上锤去。
刘一壮皱眉,那一拳拳落在身上,不痛不痒,还觉得怪舒服的,“再打就要死人了,到时候你们大哥来,见到人死了,就该打你屁股了。”
毛小孩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住了手,道,“本大侠暂且饶你小命一条,不过出了这里,你们也别想好好活着。”
阴暗的光落在陶颜宵低垂的脸上,从方才开始,她一直用瓷片磨搓着绳索。
看天色,应该快到酉时了。
她将瓷片收于袖下,胸有成竹——这绳索只稍用力就能挣断,现在且先维持原样,防止被人戳穿。
“大侠,我见你应是见多识广,可知他们要怎么处置我们?”陶颜宵问道。
“这位姐姐可真有眼光!本大侠神通时光,在此的事务是无所不知。”那小孩脸上显露傲娇之色,高高抬着下巴,指向仰望着他的陶颜宵,“你们现在是替罪羔羊,专为那些犯了错的达官显赫或者富商顶罪。至于顶什么罪,被派去哪里,得看你们的运气,不过最后横竖都难逃一‘死’。”
“顶罪?你就不怕我们伸冤吗?”
“你怎么那么笨!这自然是我们大哥与官府串通好的,何况,你以为你出去了,还能有活命吗?像你们这些顶罪的人,不是死在路上了,就是死在狱中,就算命大,多半也会被暗暗‘咔擦’掉。”那小孩比划了一下脖子,趾高气扬,“总归你们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把你们抵罪出去,我大哥和兄弟们还能赚点钱花,你们也算是做了善事了。”
“什么逻辑?我看你这小孩是被人砸了脑袋,糊涂。”刘一壮“哼”了一声。
那毛小孩上来又想一顿凑,却被来人制止,“沈林,住手。”
洞口昏暗处,微光渐渐晕出光亮,只见一曼妙女子提了灯上来,是方才来的女子,“你们快走吧。”
“姐姐你要放他们走?”沈林不可置信。
“姑娘,你也一起走吧。”陶颜宵挣脱绳子,起身,“你在此应是身不由己,若被他们发现我们跑了,估计你很难脱身。”
女子犹豫片刻,牵起小毛孩的手,颔首点头,“跟我来!”
“敢问姑娘贵姓?”刘一壮跟在几人身后问道,“来日我和阿宵好答应姑娘的救命之恩。”
“沈嘉。”女子淡道。
月色朦胧,如女子般清冷。
山洞外,围拢火媾,只见三四个土匪横七竖八斜躺在地。
绕过山间僻径处,那狭石缝中可见空旷处摆设宴席,却不见欢庆的场面。
只听闻“哎呦”的苦嚎声,还有骂娘声。
台上杯盘狼藉,地上都是呕吐的污秽,座上的人皆捂了肚子奔相找厕。
“好了没?小秃驴子,老子在外面等很久了。”只见那独眼男夹着双腿,边拍边踹茅房,最后实在兜不住,找了地解了裤头。
冷风吹得独眼男裤头凉,他嘴上叼了一根狗尾巴草,暴怒得咒骂一声,“他娘的!谁下的药!”
污浊的独眼转动,顿时明了,将狗尾巴草狠狠吐到地上,“臭娘们!”
冷风寒月,比恶狼更恐怖的便是要吃人的人。
荒山之下,四处燃起幽冥的火烛,像围剿撒开的大网,向陶颜宵几人扑来。
火光拉起的网越缩越紧,直至将几人逼至一角。
“大哥,是这两个坏人,挟持了我和我姐姐,与我们无关。”沈林道,牵起沈嘉的手,欲往独眼男身旁走去。
“用你手上的刀,杀了这臭娘们!”那独眼男面目狰狞,恶狠狠指了指沈嘉。
沈林手上的大刀惊慌掉落在地,如惊弓之鸟,抱住了沈嘉的双膝,“大哥,我姐姐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别过来。”陶颜宵从地上拾起大刀,往脖子上架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