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娘子莫动。”他轻声道,声音低沉,陷在她的后颈上。
她感觉到后劲处的重量,他似乎把半个身子的力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不敢乱动,以为是方才的慌乱推开,弄伤了他。
时间仿佛停止,他就这样安静地环着她,只是那在后颈处的鼻息声越来越重,透过单薄的衣裳,从她的领口一直渗入她后背的每一个毛孔。
“你没事吧?”她战战兢兢,嘴边的“小陶陶”三字放到嘴边,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便又吞了下去。
眼前的男子既熟悉又陌生,有些危险,她想。且等他眼睛能再看得清楚些了,应是能靠些苦力养活他自己了,那时必不能再犹豫,得将他送走。
正想着,倏尔,湿润的唇咬住她的耳垂,尖硬的皓齿在她的耳垂处斯磨。
“娘子在想什么?是害羞了吗?”他有些坏笑道,舌尖轻佻,在她红烫的耳边打圈,“小陶陶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若是娘子不嫌弃,且留我做你的相公如何?”
她究竟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梦?
陶颜宵掐在食指的大指指尖还未离去,便又狠狠用了些劲,险些掐出血丝来。
她试图让自己从梦中醒来。
难以想象,在她的心中,竟是这样龌龊,连只三岁的天真烂漫的小陶陶都在觊觎,莫不是她真的想嫁人想疯了,真是要不得!
“有人来了。”小陶陶弯起的嘴角带着少年的爽朗和柔和,他的眼睛虽与瞎无异,但是耳朵却异常的灵敏。
只听屋外有脚步声而至,他便稍稍松开了手,想着免得一会儿她没有心理准备,倒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不知所措。
“娘子可以不用急着回答我,等想好了再告诉我不迟。”
眼前,烛影晃动,陶颜宵黑色的轮廓如流彩波澜,熟悉、温暖,是他见过的与昨日山洞的星光可媲美的动人。
他笑着看向她,心道,无论她答不答应,他都要赖上她了!
没等陶颜宵反应过来,屋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阿宵,小陶陶醒了吗?我让厨娘将你们二人的早膳也备进去了,你们且先洗漱一下,一会儿一道来后厅用膳。 ”屋外,何青云的夫人林贺轻敲了三记门,便将门推了开。
这屋子原本是白日里给病人休憩用的,鲜少用来客住。她平日里来去自由惯了,又只待小陶陶是个病人。且小陶陶智弱,和陶颜宵姐弟相称,应是不碍事的,便不避讳,只看屋内还点着灯,更是象征性地敲了门就进来了。
可哪知床上一男一女正对着门口坐着,见着她来,似乎是急忙忙地松开了手。
林贺瞥了瞥头,将头侧向一边,她是进也不得,后退也不得,索性当作没看到,绽了笑容当作没事人看向床上的两人。
对于小陶陶和陶颜宵的事,她多少也从她的相公何青云那里听说一些,听说被救下的小陶陶现在智力还不全,可她这样瞧着却难免多想。
不过,若是雪苍花有些作用,那这事情还指不定会发展如何呢?
要是这样的话,那真是期盼小陶陶的眼睛可别好得那么快,若是他眼睛好了,这事说不定就黄了,若是好得慢一些,或者还是像这样瞎的,届时生米煮成熟饭那这事就成了!
她素爱看戏,今日有这一出现成好戏在,日后再讲给戏班子听,做成剧本,岂不是妙哉!
心中如是想着,面上自然也流露出本真的关怀,道,“小陶陶,你看你真是好福气,遇上一个好姑娘,将来你若是有什么出息了,别忘了阿宵!”
林贺说时,看到陶颜宵红着的耳根子,再见小陶陶的目光只锁在陶颜宵身上,又不免有些激动,使了个眼色给陶颜宵,“阿宵,昨日你问我的事,我给你打听了,用完膳我带你去。”
林贺说的是典当阿宵镯子的事,不过因她老家的娘家人是典当商户的,多少有些耳濡目染,且她相公何青云人脉甚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