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未免有些失礼了。
她正要再补两句话使自己的话变得客气一些时,她听见萧晦说:“顺路。”
他说这话时理所当然,一下子就把繁英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她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萧晦这是要继续和她一起走的意思吗?
如果是的话,繁影想了想,便觉得浑身生刺,不自在到了极点,非常窒息。
她感觉胸口堵了一口气,悻悻地转身,走进了小镇。
小镇里只有一家客栈,门庭冷落。
繁影昂首挺胸的走进去,出手阔绰,一口气订了两间上房外加一桌好酒好菜,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去,繁影觉得自己总算出了口恶气,心情不由畅快了起来。
这家客栈虽冷清,但后厨的师傅水准一流,那一桌子菜实在是难得一遇的佳肴。
酒足饭饱,繁影倒在柔软舒适的床上,不由喟叹一声,心想这和自己之前在破庙里住的那段日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话说之前怎么没有想到住客栈呢?
她蹭了蹭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很快沉入了温暖的梦乡。
翌日。
繁影自起床起就没再见过萧晦,她问了掌柜才知道他一大早便退了房,现在已经走了。
繁骱听见这个消息,愣了愣。
她虽然很高兴自己不用担心在萧晦面前的不自在,但还是忍不住埋怨自己,早知道就起来送送他了,她该送送他的。
她意兴阑珊,出了客栈,在镇上闲逛着,今日镇上赶集。
今年是个丰收年,来赶集的人很多,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时不时停下来买几样东西。虽说离中秋还有一个多月,但集市上已经有了月饼。
她正在月饼摊子前买月饼时,有一群打闹的小孩子撞倒了一旁豆腐摊的摊主,放着豆腐的案板也被掀翻了。
那摊主是个柔弱的妇人,她摔倒时,手上擦伤了一大片。
附近的几位摊主纷纷上前帮忙,有训斥那几个小孩子的,有帮忙收拾摊子的,月饼摊摊主上前把豆腐摊摊主扶了起来。
繁影也在关注着那个摔倒的摊主,她的眼力极好,她能看到那摊主手上的伤口里流出的血竟有些微微变色!
她目光一凝。
周边有围观者窃窃私语:“春嫂子真是白干一天,一个子儿都没挣到。”
“可不是嘛,我听说她儿子快病死了,她缺钱得很,急着给儿子治病呀!”
“快病死了?城里的郎中不是来看过了吗?”
……
繁影掰下一块月饼,慢吞吞的塞进嘴里,她打量着这位妇人。
豆腐摊摊主的脸色不大好,过分苍白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今天这样,她的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她大概收拾了收拾,就要回家去了。
繁影一路跟着她,记住了她家的位置。
她回了客栈。
周涵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做了一把弩。
繁影饶有兴趣地看着正在调整望山的周涵,他的手法和仙门中以机关铸造而著称的开物府十分相似,甚至这把弩也酷似几十年前重锦堂在开物府为门生定制的那批,她在一好友处见过一把。
她问道:“你竟然还会做这个?这可是个麻烦的精细活儿。”
周涵眯着眼睛比了比,声音还是有些发哑:“这些都是我爷爷教的,他特别厉害。”
提到他的亲人,他的眼眶又变红了,他赶忙用袖子擦了擦。
繁影点了点头,说:“确实厉害,你也很厉害。”
她抬眼,打量着周涵,又收回目光。
周涵的情绪调理的还算可以,看着此前要精神一些。
午饭后,繁英出门,在屠户那里买了一斤肉,又买了一包点心,就去了那个豆腐摊摊主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