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是郭春雅备着的,杨大勇从没有把这当成自个的事,乍一听郭春雅这般说,他只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郭春雅心里头有气,一时说了气话,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她也不好跟杨大勇吵。跟杨大勇提旧事不成,说她的前一任丈夫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郭春雅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偏偏在杨大勇跟大爷似摆着架子的时候,陈群星说的话做的事就冒在她眼前了,好多年都不知道委屈是什么。真是奇怪,她想过去的事做什么。
跟处处吃瘪的郭春雅不同,闺女的出息令杨大勇春风得意。这大喜的事情,一天是高兴不完的,之前被女儿瞒着的那点别扭,已经被外人的恭喜磨平。对着兴致不高的妻子,杨大勇到底是有几分心虚的,郭春雅不提还好,真提起这事来,闺女还真是站不住脚那个。
好好评先进,可不就是因为可琳弄丢的。
要不是去年可琳在家里头闹得那般难看,别人也不能够挑刺儿。这事肯定会在妻子心里头留下疙瘩……
杨可琳成了大学生后,杨大勇没主动提起之前的事,家里头完全的粉饰太平,这会儿女儿走了杨大勇觉得妻子是要跟自己秋后算账,一下子紧张起来。
中午煮了把挂面,每个人都下了个鸡蛋。杨大勇是饭都没有焖,不然炒两个菜也是快的。郭春雅没力气跟杨大勇吵,惹得别人看笑话,只是在饭桌上她一直没有什么话,至于碗筷也是丢给杨大勇洗。
“杨工真体贴。”
洗个碗都有许多人搭话,杨大勇也乐得听,倒也不觉得羞臊,还听得一些人骂自家的懒货。这会儿杨大勇可不会想到平日的自己身上,心里头想着的是妻子说陈柚待会要回家。至于有什么事,说是洗掉碗再说。
郭春雅也不是空着,洗碗算得上多大的事,桌子要擦,屋子要收拾。陈柚要过来,郭春雅到底要把房子里打扫打扫。
陈柚小的时候就会帮着收拾家里,平日里郭春雅天还没亮就要去厂食堂,晚上回来的也不早,一周只有礼拜天是放假的,家里头杨可琳是不会帮着收拾的,杨可琳是油瓶倒了都不会扶的性子。与杨可琳相处的过程中,郭春雅不是没有想过管教继女,但是继女的嚷嚷声总是不小的。
烧个菜多费油不说,次日就是伺候他们一家子了。
多让杨可琳烧两次菜,指不定杨可琳就要戴上红袖章把家里一锅端了呢。当然肯定是端不出什么来的,只是说杨可琳的性子闹。
其实只是一个小孩子、郭春雅不用担心她怎么闹。
重组家庭里性子比杨可琳倔的不是没有,但是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没有收入,吃穿住行那一样不用花销,再倔也倔不过能够养家的大人。
一个大人要拿捏一个小孩是很容易的事。
陈柚从来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对上杨可琳她也不乐意处处吃。从前陈柚争执的时候郭春雅有时候还会有些不耐烦,认为聒噪极了,有什么好争的,少说两句话事情不久过去了么。比起她小时候的日子,闺女的日子可太好过了,从生下来后就不用担心饿肚子。
“到底是什么事?”洗碗的时候杨大勇心里头就记挂着妻子说的,跟在驴前头掉一块萝卜似的,可不是就叫人好奇,多勾人。
陈柚的事能有什么大事不成,女婿要上门了不成。说实在话,继女的事,杨大勇也就对这事有点好奇,至于工作上的事实在是令人提不起任何兴趣。乡下人或许很是眼热陈柚的工作,但他一个在厂里工作多年的工人,哪里会觉得陈柚有多少了不得。
“她先去了陈庆牛家。”都是一个厂的,平日里交集不多,但是陈柚去陈庆牛家里的事,郭春雅就算不说也瞒不住杨大勇几日。果然杨大勇脸上的笑意都消失,眼里还有些茫然。
陈庆牛、谁啊?
半晌杨大勇才想起这样一个人,姓陈,陈柚的亲戚。
“这都多少年……”语气里不失感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