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怎么来的?”林彦上前,话语关切。
林母一脸慈爱又小心谨慎摸了摸两个小孩子的脑袋,回道:“你三叔刚好要来镇上买化肥,我坐他车来的。”
从林家到镇上,还有十公里的黄土路,林母和林父没车也不会骑车,出行靠走路,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来镇上。
今天正好有顺风车。
林母说着,提了下蛇皮袋:“我给你们杀了只鸡,已经处理好了,煮了吃就行,还摘了点家里的豆角和菜,还有一些鸡蛋和花生.....”
鸡蛋易碎,她提的时候小心翼翼,来的路上又颠簸,都得一路护着。
一大早起来又是摘菜又是准备,还杀了鸡处理好,估计天都没亮就准备了。
“鸡!”
“我也要看。”
小孩子好奇又好动,凑过去要扯开蛇皮袋看。
方瑜薇看向林母,她虽长得矮小,但五官长得好,能看出来年轻时长得不错,不过因长年辛苦操劳,人很消瘦,眼角都是细纹,手也粗糙干裂。
他们已经近一年不曾相见,对方的白头发似乎又多了些。
细想来,两人的争端,是从结婚开始的。方瑜薇幼年丧父,母亲改嫁,由大伯养大,当时谈彩礼的时候,是按当地标准,大伯母也说不行,后来她回去想了想,就开口让方瑜薇把彩礼留给他们,就当抵押他们这么多年的养育,还有办酒席的钱。
之后他们要是盖房子,就连同方父那一块地也一起盖了,不要方瑜薇出钱,给她留一个房子,算是有个娘家落脚处。
按照村里人的说法,反正方父只有一个女儿,他们家在村里都算绝户了,要地做什么?
方瑜薇从小没少被大伯母念叨,没多想就答应了。
后来大伯母开始嫌弃彩礼钱少,一直说林家就是看方瑜薇未婚先孕了,所以“压价”,方瑜薇开始心生芥蒂。
从怀孕开始,方瑜薇就住在学校。林母和林父是最普通的农民,不善表达,只知道埋头干活。
他们在家里种植着各种果树,还有养家禽种菜,除了隔一段时间送来一些农作物,偷偷给她一些钱,对她并无其他照顾。
怀孕的艰辛,加上各种心理不平衡,方瑜薇认为自己没有过上好的生活,婆家不重视,林彦没本事,这是她记恨的第二个点。
她生完孩子后,回林家坐月子,林母又因上山摔到了腰,卧床不起,导致没法伺候她坐月子。
方瑜薇不愿意母乳,嫌弃孩子干扰她睡眠,林彦一个人自然忙不过来,他还得偶尔顾着店里,最起码隔个一两天得去看看,去收账去安排,不然奶粉钱哪来,一来一回起码得浪费半天时间。
林父只能搭把手,虽然也让村里的一个婶子来帮忙了,但方瑜薇还是坚定认为林母在为难她,不愿意伺候她坐月子,于是满腹委屈,一出月子,立刻大闹,让林彦立刻送他们回学校。
方瑜薇还放言,
她永不回林家,就当没这个婆婆。
自那以后,方瑜薇真的不再回林家,就算是过年,她也不回去,反正她也不照顾孩子,过年过节时就去市区找同学玩,或者自己住酒店。
过年过节都是林彦一个人带着孩子回家,他一开始还会劝劝方瑜薇,一提起来就当着孩子面争吵,为了和谐,他尽量让两人不见面。
村里的传统,就是婆婆必须照顾儿媳妇坐月子,不然要被戳脊梁骨,林母又是老实巴交的妇女,方瑜薇还生了两个,她心里有愧。
儿媳妇给她脸色看,她也不敢说话,甚至都不敢告诉林彦,在儿子面前都是说好话。
为了避免争吵,林母都是挑方瑜薇不在的时候来看看孙子,但偶尔也会碰着,但相处很不好。
林母今天原本不想来,但有顺风车,她原本想放下东西就走,犹犹豫豫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回来了。
林母看到方瑜薇,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