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安王和这术士是一半一半的责任,安王好歹还有个王爵护身,大不了把俸禄削一削,躲在王府里还能做个自在王爷。可这术士身无凭仗,只靠着蛊惑安王就能操纵大半个王府。
因为端王、定王、安王是太·祖嫡出,所以圣人并没有让锦衣卫对这几个王爷严加监视,那术士行事隐秘,从不在人前与安王说这些,倒让他逍遥这些时日。
读完旨意,亦安这才对安王笑着说道,“殿下自该向圣人请罪,然不该殿下承担的事,也不会由殿下承担。”亦安话音刚落,薛璘父子便提着个衣裳凌乱的术士过来。那术士口中鲜血淋漓,被丢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副张着嘴说不出话的模样,看向安王的目光满是哀求。
迎着亦安疑惑的目光,薛骧解释道,“这妖人原想由密道走脱,我等为防他逃走,不得已便卸了他的四肢,又卸了下巴,并未伤及性命。”按照圣人本来的意思,是要当着安王的面儿把这个蛊惑人心的术士乱刀砍死,以儆效尤。
还是亦安和焦清劝了又劝,这才改为拿到镇抚司去问,问完了再杀。焦清是担心在安王面前杀了这个妖人,要是把安王惊出个好歹,传扬出去对圣人的名声不好。强抢民女在宗室里一向不是大罪,但若安王有个一二,外人难免会说圣人苛待宗室。
而亦安则是除此之外,也不乐意见到这等人死在自己面前。要死也该死在镇抚司诏狱里,在这里平白污了人眼。
薛璘只让安王看过一眼这个术士,便让儿子把这人拖走,送到镇抚司去。
薛骧又让两个麒麟卫士把人架出去,自己依旧跟在父亲身后。
安王这下才是真的被震慑住了,富贵了一辈子的人,连血都没见过。猛的地这样来一下,是有些受不住的。
要不是身边的卫士下死力扶着,安王早就瘫倒在地了。
亦安和焦清对视一眼,安王这样也不好让他这样,便让王府卫士就近抬到阁楼里歇着。
“被安王掳来的几位姑娘现下何处?”圣人给安王这件事定了性,也已经作出处罚,亦安只是执行圣人命令而已。
() 被亦安问到的谷长史连忙道,“就在此处不远的摘星楼里安置。”亦安轻呼一口气,“带我过去。”这便是圣人让亦安来的缘故,亦安除却是御前女官外,还有一个现成的女子身份,能更好地安抚这几位姑娘。
亦安让薛璘维持秩序,自己带着薛骧等人前往摘星楼。
被掳来的三位秀女和亦安是旧相识,在宫中选秀时,亦安作为女官,是替圣人考察过一众秀女的。所以一见亦安前来,几位秀女都放松下来。
“学士!”其中一位秀女见到亦安,直接扑到亦安怀里,泣不成声。多日来的惊惶不安,此刻终于消散了。安王给的银钱再多,可宫中妃嫔好歹都是有名分的,安王身边的姬妾却连名分也无,还不是说发卖就发卖了。
虽说安王眼下无子,谁能生下唯一的世子,谁就能安享荣华富贵。可这份富贵,自家真能接住吗?安王久无子嗣,若那术士真有妙法,安王府何至于如此冷清?
其中一位姑娘倒还镇静,与亦安一道安慰另外两位姑娘。
“姑娘们放心,圣人说了,你们的婚嫁自有朝廷安排,不必为此忧心。”此话一出,便是先前镇静的那位姑娘,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被安王掳来并不算最难过的,难过的是出去之后,有了这一遭经历,自家婚事却是不好说了。原本踏破门槛的那些人家,便是看在安王的名号下,也轻易不会再登门了。
不过这回有圣人作保,三人俱都安心。
亦安让薛骧几人准备马车,又让备好帷帽。
“劳烦薛百户护送我等。。”薛骧虽然年少,但自小受其父教导,薛指挥使本人也打过包票可以放心用,故而亦安将此事托给薛骧。
薛骧点头,请亦安几人上马车,自己在一旁骑马相随。
亦安劝圣人索性好人做到底,让她护送几人归家,再宣一番旨意,明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