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儿眸中便泛起希冀:“你果然没提过!那一日他送你猫儿石,想必是巧合了。”
希锦其实也不太知道,她觉得他好像知道,但仿佛又对陈宛儿毫无怜惜和旧情,应该是不知道?
她也就道:“谁知道呢,不过也和我没关系,你既要和他诉衷情,那行,你长命锁押这里,以后我寻个机会,把我夫婿借给你一盏茶功夫,你有什么话,尽可以给他说。”
陈宛儿听她那语气,微怔,之后看着希锦,那眼神就很有些说不上的不甘:“殿下那样尊贵的身份,你竟说这样的话……”
竟仿佛把那殿下看做货物,一件长命锁就把殿下卖了!
希锦:“那又如何,我的夫君,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关你什么事?”
陈宛儿:“你——”
希锦:“好了,别你啊你的,你且等着吧,我会帮你安排的,不过不是现在。”
陈宛儿:“你该不会诓我吧?”
希锦笑了笑:“诓你,我何必呢?我还盼着你好歹死了心,从此可别纠缠着,你不烦我都烦了。”
陈宛儿看向被希锦攥着的那长命锁:“你为什么要我的贴身小物,你到底要做什么?”
希锦很是光明正大:“当然是威胁你啊……我拿着这个,你可记住,以后我不想听到有任何不利于我,以及不利于我家夫婿的传言,也不想听到什么陈家娘子想来我这里当郡夫人的说法,不然——”
她攥着那长命锁:“小娘子的贴身小物,我可不知道我会把这个扔给哪个闲汉,你既敢勾搭皇太孙殿下,想必也是不在乎这名声的,那就让大家都知道,陈尚书家的小娘子是什么货色!”
陈宛儿恨极:“你!”
希锦却是一笑:“好妹妹,做人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但凡要一些脸,就此不提,我也不会为难你,结果你倒是还不死心,要我怎么着?你之前种种,我若说给官家,你早就没脸了,你没见我怎么对付左家那小娘子吗?”
陈宛儿一惊。
希锦:“所以你看,当姐姐的疼你呢,生怕你名声不好,什么都替你遮掩着,还会设法让你对殿下诉诉衷肠,如今不过拿你个物件,你说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她把玩着那长命锁,叹了声:“其实你家爹爹那个位置,我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你说是不是?”
陈宛儿听此话,陡然一顿,她盯着希锦,一下子明白了。
她攥着拳:“
你是要我劝说爹爹,让我爹爹——”
襄助皇太孙殿下。
希锦:“我可没说,这都是朝廷大事,你能做得了主吗,你爹爹会听你的吧?我只是告诉你少给我添堵!”
说完,她转身,径自离开了。
陈宛儿看着她的背影,茫然地站在那里,倒是愣了很久。
过了好一会,一阵风吹来,那风带着湖中的凉意,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拢紧了衣袖,提着裙摆,仓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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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宛儿就这么离开庄子,寻了个蹩脚的理由。
在场众小娘子有人多少猜到了,也有人不知道,大家赏玩了风景,也就陆续离开了。
阿畴安排了侍卫,护送诸位娘子进去皇城,送到家中,还算周到。
至于他和希锦便干脆留在郊野的庄子中,可以骑马玩水,还能夜宿一晚。
阿畴自天厩坊调配的几匹御马就在庄子上,都是六鞘的骏马,阿畴便教他们母子骑马,不过芒儿到底太小,又放了半晌纸鸢,玩了一会便累了。
阿畴见此,便命人先将芒儿带回去歇息。
芒儿打着哈欠:“娘回去陪芒儿睡。”
阿畴对儿子道:“你放了纸鸢,学了骑马,你娘还没学。”
芒儿挠挠头,觉得自己爹爹说的有道理,于是乖巧地跟着奶妈并侍从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