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此遭殃,所以在汝城内,按说没人敢把这件事捅出去。”
族长颔首:“是,知府大人还盼着借机得些好处呢,他自然是巴结着你,唯恐出什么差错,至于我们宁家上下——”
他顿了顿,道:“我们宁家各房人口众多,往日一起住,难免磕碰,但这也是人之常情,都是小间门隙罢了,若说有什么大仇大恩绝对不至于,我们宁家各房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风光发达,大家也跟着沾光,你如果得罪了皇太孙,犯下欺君罔上的罪,那大家以后也不得安生。过两天我会把各房都叫过来,大家坐在一起,我再把这件事再三叮嘱了,把其中利害关系都说明白了,大家务必叮嘱自己的妻儿家小,万万不可因小失大。”
希锦听着族长的话,这才稍微放了心。
族长出面,叮嘱一番,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差错了。
一时又道:“族长,我到底读书少,又是妇道人家,这些事情我哪里懂,以后他便是皇太孙了,我家芒儿也是凤血龙髓,这其中不知道牵扯多少利益,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平时听的戏文看的话本多了,也知道这皇家多是非,阿畴待我们自然也是有情有义,但是以后日子长了,我也不知道将来的路怎么走,凡事还得多和娘家人商量。”
族长听此话,那感觉自然很不一样。
要知道现在的希锦可是皇家息妇,他若能扶持皇家息妇,那以后他——
不敢细想。
他深吸口气,忙道:“希锦,你说这话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我们宁家不过是区区商户罢了,如君遇到这泼天富贵,这就是改换门庭的机会,我自然竭尽全力,一定要护着你和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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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族长那里出来,希锦心里到底松快了一些,族长见识多,给自己好一番分析,她心里也有谱了。
不过她也不免想着,族长自然有族长的想法,要借着自己得那富贵的,那自己呢,自己又想要什么?
如果阿畴去燕京城做了皇帝,那自己能做皇后吗,自己的出身够吗?
如果自己不能做皇后,那芒儿呢,算是什么?还算是嫡出吗?
这种事情,太复杂了,涉及到朝廷规矩,她想不明白。
一时就想起族长,族长说的话她自然是感动的,这会儿她能靠谁,无非是依赖这个家族了,家族就是她的靠山。
不过她却隐隐感觉,自己也该有自己的考量,不可能全部都依赖着族长。
比如自己到了那燕京城,如果当了什么王妃,甚至或者说进了后宫,那从此之后就在后宫苦熬度日?自己这辈子就这样子了,再也不见天日?
那荣华富贵固然迷人眼,可是自己生在这商贾之家,能撑得起那一身荣华富贵吗?到了那燕京城后,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希锦不免迷茫起来,她虽已十九岁,但是活到如今,她所思虑的人情世故无非是宁家的各房娘子和汝城亲朋,所考量的大事无非是今年的买卖明年的银钱。
皇宫里的那些事,朝廷的那些事已经远超了她能想的范畴,她根本就不懂这些。
正想着,走过那月牙门时,却见那边一个人过来,正是宁四郎。
那宁四郎老远看到希锦,裂开嘴笑着:“好妹妹,我还没恭喜你呢!”
希锦:“也没什么好恭喜的。”
宁四郎却是笑得比蜜甜:“好妹妹,我的亲妹妹,这是大事,你如今身份可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知道,今天那卢大人竟然来找我了,来求我呢!”
希锦:“啊?他求你,求你什么事?”
宁四郎:“今天我见到他,却见他面容憔悴,愁眉不展,我还纳闷呢,结果他这才说起来,说之前因为一些事,唯恐开罪了你,说皇太孙也问起来,其实皇太孙也没怎么着他,不过可把他吓得不行,睡不安寝食不知味的,他思来想去,便找上我们家,说是看看怎么给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