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人,一辈子当不成官,一辈子对着当官的赔笑,一辈子羡慕人家当官的。
阿畴提醒:“我们尽快赶过去吧?”
希锦:“嗯,你带着银子,和大家伙一起去。”
当下赶紧收拾,让阿畴跟上,临走前又叮嘱:“你要记住,万事听大家伙的,跟着大家走,不可自作主张,不可擅自行动。”
阿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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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畴拿了银子并各样文书,包括自己的采买凭证和沿路公文,赶过去宁家大厅,很快各房全都到齐,便出门上了牛车,大家浩浩荡荡出发了。
郎君们走后,各房娘子们聚在一起,难免讨论起来这个事,都觉得这事也算是峰回路转了。
希锦自然也觉得好,她现在已经开始憧憬那六重纬将会涨不少价钱了。
她是这么盘算的,那皇太孙丢在哪里,丢在衢江上游马金溪后,马金溪距离自己这汝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概三五百里地罢了。
其实这个距离,那皇太孙完全可能飘零到他们这里。
皇城司指挥使来到汝城,自然是事出有因,她估摸着,也许这位指挥使就是来找那丢失的小皇孙的!
霍二郎说,这小皇孙不好找,可现在人家既然派人来了,说明不是无的放矢,说明不是漫天乱找,说明人家可能已经有线索了!
如果找到小皇孙,那她的那一番推测是完全能说得通,这样的话,六重纬大涨,她就要发财了。
她想到这个,便美滋滋地抱着芒儿:“等娘挣了钱,给芒儿置办宅子,就买之前咱们看中的那一套!”
芒儿听着,高兴得很,拍手笑道:“玉坠,玉坠!”
希锦听着,叹息:“怎么成天就知道玉坠,看,你爹爹给你弄的好玉坠,没花多少钱呢,这个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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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畴跟着族中人出了家门后,便骑了马,准备赶过去码头。
出了汝城城门,沿着那官道往北走便是,走了二十几里路,便到了码头,江边荒草漫天,间或有几处屋舍,江上停泊着些船只,隐在那初发的芦苇中。
阿畴很快看到了自家的船只,用铁链条拴住了,且那船上贴了市易司的封条。
当下由一位族中堂兄出面,和对方交涉过,码头税役看了下公凭,表示这些货物他们要派人上船点检,点检过后,货物才能带走。
大家自然没意见,于是便等着码头税役逐个点检,点检过的货物,便要交上那采买凭证和沿路公文,之后画押签字,码头税役会为公文盖上红章,这样凭着公章就能卸货了。
阿畴也随着大家等在人群中,谁知道这么等着时,就见那边泊船坐下几个人,都是前簇后拥的。
春日的阳光下,阿畴看过去,那几个人中,走在最前面的穿了朱衣朱裳,扎系罗料的大带,又有绯色罗料蔽膝,就在他的身后,还有几个身姿挺拔的护卫。
他便略侧过身去,假意看一旁的芦苇。
这时候就听旁边的几个堂兄小声说话,却是说起,从那船上下来的,其中一位赫然正是汝城知县胡大人。
“那边胡大人陪着的就是朝廷钦差了,皇城司指挥使聂大人。”
“听说这次他们来,就是视察汝城风土民情的。”
阿畴微低着头,看着江边的水草,那水草才发出嫩芽,湿漉漉的翠绿。
他听着宁家族长已经上前,去给知县胡大人见礼,也趁机和那位聂大人搭上了话,言语中自然诸多恭维。
那聂大人年已五十了,留着长须,颇为健谈,便问起族长汝城的种种,族长自然都一一答了。
这么说着话,那聂大人便邀请宁家青年才俊上船一叙。
知县胡大人见此,也笑着说:“难得聂大人今日有兴致,这货船点检也要些时候,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