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必然不会是父母和大姐姐许了的,她瞒着我呢,我且先不与她计较,回头写信家去,父母自会教导。”
赵淮山叫她说得失笑,声音朗朗,“回头她知道你私下告了状她的小状,只怕再不肯来我们家了。”
顾池春撑着赵淮山的胸膛从他的怀里滚出去,与他靠在一个枕头上,瞥了人一眼,方慢慢说:“一晚上了,你且与我话中有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太太送了人过来,你怕我又想起来之前的事,怕我心里难受却不告诉你?”
“赵淮山,你心里不安对不对?”顾池春面容是清冷的,话也直白,眼睛深处是一层一层幽微透亮的光。
赵淮山被这样的顾池春吸引,长久下来于欢喜中生出恐惧,他恐惧自己走不进去人的心,恐惧永远留不自己渴望的,珍视的,想要的东西。
半晌,沉声说了句:“顾池春,你别折磨我了。”
顾池春却是一笑,躺好,“我不折磨你,睡吧,我明日还有事要做。”
一夜无梦。
翌日,天光才亮,顾池春就起了身,早早使人去安排今日出门一众事宜。
等顾运过来,才与她一同吃了早饭。
“我今日要去寺里一趟,大约未时过后才能回来,你一个人闷了就叫丫鬟陪你四处逛逛,不然去找家里几位姑娘说说话,但记住不要乱跑,别碰见什么人唐突了你,不认识的人叫你,你也别跟着去,可听见了?”
顾运好笑,“二姐姐把我当三岁孩童呢。”
顾池春点了点她的脑门,“你慢吃罢,我先走了。”
说完领着丫鬟出了二门,坐上马车,往庙里头去了。
赵家的宅子虽大,但也是那种规规整整的老派宅子,并不新奇,格局都是常见的。
顾运只在大房这边随意逛了逛,就回了屋,索性领着几个小丫头和小双一起玩游戏。
小双这两日都有些乐不思蜀了,打从他那日叉着腰大声嚷嚷自己是阉童,给小姐挣脸,不止顾运暗地里夸他机灵,顾池春更待他极好,好茶好饭
招待,还特意嘱咐丫鬟婆子不许欺负他。
小双心说,那些姐姐不止不欺负,还喜欢找他玩呢!又因自己把从前在山上跟着公子学的几个制胭脂的方子告诉了她们,又不知得多少点心糖果吃。
不由得在感慨还是跟着小姐好啊,在少爷身边活了十来年,日日粗茶淡饭,还要忍受少爷想一出是一出的脾气,说给人听都不相信那有多糟心呢。
看看现下才几日,他小脸都圆了!
“小双,快别忙着吃点心,该你出牌了。”一个丫鬟脆声喊。
小双抹了抹嘴边的点子渣子,“噢噢,姐姐别急,我出啦——”
几人玩儿叶子牌玩儿得不亦乐乎。
只有云儿没陪着一起闹,她且还要留神看着院子,防着有事。
没成想,一会儿,还真有人来了。
云儿听见外头有说话声,撩起帘子走出去,就见廊上立着个人,正与小丫头说话。
正是大太太身边伺候的人。
那丫头抬头看见云儿,就张嘴笑着喊了一声:“云儿。”
云儿也笑,唤了人一声姐姐,说:“怎么这会子过来了?奶奶刚出了门,恐下午才回呢。”
“你也误会了,不是找大奶奶来的,是太太叫请顾姑娘去说说话。”
云儿心里先就一凛,又忙先叫人进来坐坐,给人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方才开口:“不如还是等奶奶回来再说,顾姑娘又不认识人,怕她冲撞了太太,岂不是不美,晚些时候再叫奶奶领顾姑娘去给太太请安罢……”
那丫鬟却是将茶杯轻轻巧巧往小木几上一搁,要笑不笑似的说:“哎哟,这是哪里的话,都是做丫头伺候人的,什么时候主子吩咐的事咱们能做主了?快别难为我是正经,姑娘呢,叫我请她过去,亲戚间的,太太难道还没做什么,不过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