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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候多礼了,平身吧,奉茶。”公主殿下看着大邓小邓一起登门,就知道今天吃饭又得晚,先叫点茶水和点心。
这边公主殿下叫了平身,邓将军却没有动,依旧保持着姿势。
“小儿顽劣、不识礼数,仗着老臣的一点功劳和与殿下年幼时一点的情分,就行无礼之事。”这说的是吃糕点的事,这算点什么嘛。
“没有一点功劳苦劳只是喊着为殿下分忧就忝居高位,不能为殿下分忧,反而多出许多烦恼。”这说的是他办砸差事的事。
“小儿无才无德,是在不适合再继续担当这个郎中令,让他回佛寺继续为代发修行罢!”
后面的小邓将军,听了这话,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邓候说的是什么话,谁能不犯错呢,犯错就罚嘛,难道每个人犯了错就要赶回家去?那我这公主府岂不是要空了,因噎废食?不可取,不可取。”你邓家想跑?不可能。
“这谒者是不能再当了,就在我身边做一个侍郎吧,多看看公文报告,历练一下。”
“是。”本来也不是真心辞官,他小儿子能日日伴在殿下身边,这样的安排是再好不过了。
“还不谢过殿下。”邓将军瞪着自己小儿子,没眼色。
“谢殿下。”邓季安乖巧的上前行礼。
看着小邓说一句做一句的样子,心里长叹一口气,邓将军又想起那天。
小邓公子拎着点心唱着歌回了家,正好碰到风尘仆仆的邓将军也从兰台回来。
邓将军人刚回来回来,在外巡视十天回了家连口热茶都没有喝,就看着不对付的母子两人,也跟着公主一样头疼的很。
公主殿下可以把人赶回家,不管这些蠢人蠢事,他却是不能不管的。
“你们俩个又是怎么了。”邓将军有点无奈的问。
然后想着,这要是在军中的话,一人抽二十鞭就好了。
邓夫人扯着帕子说道:“妾身哪里敢说话,妇人之言,不堪入耳。”
小邓公子瞪着还有点红的眼睛告状:“母亲为了一点点利益阻我成事。”
听完前因后果后,邓将军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
幼子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是好事,而且也不是故意办砸差事,以他的功绩,这不算什么罪过,一片赤诚之心,公主不会怪罪。
大不了他亲自上门看看谁敢不交奴隶,亲自给自己儿子擦屁股。
寻常人家是不敢以权压人,怕落人口实被人弹劾,但对于今时今日的他来说,这等自污可是极好的,越不合群,越被人弹劾,越好!
他生气的是他的妻子竟然就这样看着幼子犯错。
这是一个做母亲该做的事嘛,不和幼子讲明事情利害和这任务背后隐藏的深意就算了,那是他这个父亲的职责,没有教导好,这是他做父亲的过错。
一个做母亲的,居然耍性子把季安赶出去!
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
邓大将军是个情绪容易上脸的,伤心,生气,喜悦,只要一激动,一激动就面色血红,这也是他军中诨名的由来,血面罗刹。
当下邓将军就觉得气血翻涌,越想越气,气的涨红了脸。
“别说季安只是要了家里一半的奴隶,就是全要去又如何!为了公主殿下,全郡上下一心,政令通达,我训练军队,巡视国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怎就你个无知妇人不肯舍这点家财,今日能有你吃用一切都殿下的赏赐!殿下开口,就是全还回去那都是应该的!平日里吃斋念佛,这赦免奴隶积福行善的事怎么不去做,你这佛口蛇心的蠢妇人!”
邓夫人,自从嫁过来就顺风顺水的,孩子对她敬重也不失孝心,只要住家里,早晚请安是风雨不改的来请安,平日里的点心首饰也没少上她这孝敬。
丈夫虽然与她冷淡了点,但他们俩个也是相敬如宾,该给的信重和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