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这样的话,他也几l次旁敲侧击地提醒过,但很可惜,陈最听不懂,或者说,陈最对于世界的认知黑白分明,黑是黑,白是白,没有中间色,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那完了,你要让他扭转对刀的看法?”卞春舟夸张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那种撞了南墙还会觉得南墙太松就是给他撞的人。”
然而闻叙已经想开了:“但我后来又想了,修行本就没有定律,或许有朝一日,他就找到了他想要的契机。”
而不是他或者是燕山尊者都能看到的那一条近在眼前的道,他不应该用自己的思维去框定别人,陈最不是他,也不是急于求成之人。
“这样啊。”卞春舟信服地点了点头,“也对,他那么喜欢刀,刀肯定也不会辜负他的,他们俩可是双向奔赴的,就是感觉有点儿L意外。”
“意外什么?”
卞春舟支着下巴:“就我原本以为,像陈最最这样直白坦率的人,对于筑基会有近乎直觉的敏锐,会比我筑基更加容易才对。”
不是都说天渡憨人嘛,很多心思直白之人,反而没有杂念,会更容易修为进阶。
“其实从前,我也这么认为。”闻叙甚至觉得,相较于春舟和陈最,他才是最难筑基的那个,却没想到自己最快筑基,并且还是完美筑基。
甚至在筑基之前,他根本没思考过完美筑基这个问题。
“是吧是吧,但其实你看他,他其实一点儿L都没有急躁,只要一练刀,他就能全身心地沉浸进去,我相信他。”卞春舟心里原本有些担忧,但想了想,陈最最自己都那么自信了,作为朋友,他当然也要相信啊。
“那你呢?”闻叙忽然开口。
这个问题,其实陈最最也问过他,卞春舟又原模原样说了一遍:“我不急啦,我还在试错阶段,进度条已经过半了。”
特别是最近被迫闭关,他的效率直线上升,修为又小小进步了一点。
“说起来,这半年雍璐山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闻叙想了想,发现自己并没有留心过:“应该没有吧
() ,倒是你的两千字检讨,一度风靡戒律堂。”
卞春舟:缓缓裂开.jpg
“不是,这玩意儿L难道不就是交个差吗?怎么还风靡?”
闻叙有些忍俊不禁:“你和向禾师姐的检讨张贴在一起,你自己写了什么,你应该还记得吧?”
救命,卞春舟开始脚趾扣地了,赵企长老,好残忍一修士!!
“向禾师姐写得很好吗?”
“那倒没有,你俩写得……各有千秋,但向禾师姐的字比你的好看些。”春舟的字嘛,确实有些字不如人。
卞春舟头顶默默飘出了半个灵魂:“我现在回去再禁闭半年,还来得及吗?”
闻叙心想,约莫是来不及了,谁让春舟的人缘这么好呢,大家都是修士,记性好得很,哪怕再过半年,检讨上写了什么也都记得一清二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卞春舟趴倒在桌上,不过又很快爬起来,“哦对了,我关禁闭前,小树村的事情还没收尾,最后是怎么样了?”
关于这个,闻叙当然也留意了,他也料到春舟肯定会问起:“赵企长老亲自带人盘问了那些小树村的女人,大概是知道自己即将解脱,所以她们交代得很痛快,甚至那些从村外诱骗至小树村的男人尸骨都还埋在村里。”
“不会是那棵大树底下吧?”
“嗯,后来宗门弟子将它们挖出来,另择福地安葬了。”
“那棵树呢?”
闻叙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当柴烧了。”
“什么?真的假的?”
说实话,他当是听到这个处理结果时,大为怀疑是师尊跑去为难宗主了,但似乎并没有,当然也有可能是师尊并不愿意承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