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连抽了苏芮半条胳膊的尸斑,胳膊瘦了半圈,地上的盆里已经积攒了大半盆。
房间里臭味难闻,我让大叔把窗户打开,一阵夜风吹进来,苏芮喃喃地说,冷,好冷。
只好重新关上窗。
她身上太多的尸斑,总是这么抽也不是办法。我拆了一把新刀,小心翼翼地割着尸斑。
外面是一层硬痂,揭开之后,突然发现这层硬痂下,黏糊糊的地方,有很多细细的纹理。
我头皮有点发麻,硬痂下面并没有流血,我简单给包扎了一下,然后拿着揭下来的这层硬痂来到外面。
陈洛洛和大叔都凑过来看,我说道:“家里有没有放大镜?”
大叔说,家里哪有那玩意。
“怎么了?”陈洛洛问。
硬痂背面的细纹似乎是呈规律交替出现的。我说道。这很怪异。
“硬痂应该是人伤口自然愈合的,或是自然从皮肤里生发出来的,怎么会有如此规律的条纹在上面呢?就像是谁设计出来一样。”
我刚说到这儿,突然心头狂震,许久以来的不安全感涌上心头。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某种力量的傀儡,是什么东西创造出来的,我的人生和经历全部都写好了,按照某个规律在发展。
当我做出放弃所有能力,不再涉足江湖这个决定,也是受到这种不安全感的影响。
只是我自己没有完全觉察。
我的本意是通过放弃而获得自由。
打断原本的进程,哪怕放弃所有的一切,我也要获得自己对生活的掌控。
现在一切似乎都按照我的想法来了,但是此刻手里硬痂上的图案,又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困惑和恐惧。
我站起来:“附近有没有大超市?我去买个放大镜。”
大叔道:“我想起来了,家里有电子耳勺,上面有摄像头,连接手机,可以看到放大的东西。”
我赶紧让他拿来。
大叔取来了全套设备,插上电源,耳勺前端就是一个摄像头,清晰照在硬痂上。
在大叔手机的APP上,出现了清晰的影像。
我们三人一起看到了,在硬痂反面上的图案,其实是一种文字。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陈洛洛道:“这是什么文字?看起来很像是方块字,却一个都不认识。”
她不认识,我却能看出来。这些都是蜥蜴精的文字,非常有特点,我打过很多交道,几乎一眼就认出来。
像苏芮这种病,我还是第一次碰到,目前的症状已经出乎意料之外了。
苏芮一开始只是感染蜥蜴精卵泡,她上次来的时候,我已经侧过,她头脑里的蜥蜴精乱卵泡影孵化。
当时的情形也挺令人莫名其妙的,孵化之后的蜥蜴精无影无踪,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苏芮又出现了这种状态,行将就木,满身的尸斑,据解铃说,此人已经病入膏肓。
这也就罢了,她身上的尸斑后面,竟然出现了蜥蜴精的文字?而且这些文字就像是精心设计出来的,专门给我看的?
“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邪病?”大叔焦急地说。
突然里面卧室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急匆匆跑过去。
我打开门,一股烧焦的甜味传出来。
这不是熏香的味道吗?抬头看过去,我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
苏芮躺在床上,嘴张得很大,几乎是正常人嘴的两倍,从她的嘴里,正在往外喷黑气。
这些黑气已经充斥了半个屋子,提鼻子一闻,正是熏香的味道。
“快捂鼻子!”我大吼一声。
他们两人在身后没看清怎么回事,我赶紧把门关上。
我还是闻到了这股味道,关门的一瞬间,看到了幻境。
面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