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终。老朽只能开些补气血的帖子,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送走医师,杨将军认真地看着我:“你在王府住的不习惯吗?”
我躲着他的目光,轻声说“习惯。”
“那为何郁郁寡欢?如今又生了这样的病。”
我低下头,伸手牵住自己的衣带。他沉默半晌,幽幽叹气。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内心只是不愿我为谁多添麻烦。
“我没事,杨将军不必担心。”
“医师的话,都记住了?”他的语气温和下来。
“记住了,多谢杨将军。”我点头。
出门的时候,起了秋风。他的袍带在风中翻飞,似要乘风归去。我行礼之后,他便转身离去,走到院门口,又转过身来:“下个月,我们去红叶山庄赏秋,程姑娘也同去吧。”
秋阳洒在秋千架上,在枫杨的残荫里显得格外好看。送走杨将军,想着将要到来的山庄之行,我心中轻快许多,站在秋千上衣角随风飘扬。秋千荡啊荡,叶子在我脚下飞舞,挽好的青丝也散了,发带早已不见踪迹。我索性不再管它,只是把秋千荡的更高。
小的时候,最喜欢父亲推我荡秋千,像是在天空飞翔。鸟儿飞在天上,是不是也如这般自由轻快呢?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忽然听到绳索断裂的声音,我只觉得重心不稳向前飞去。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小心!”
本能的,我调整身体重心,在半空翻了个身便稳稳落地。再一转身,又看到了昨日那黑色衣袍的男子。他显得有些惊讶,两手伸在半空,似乎本想接住我。
“你还有这身手啊。”他收回手,挠挠头。
“你怎么在这里?”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四年不曾游猎,作为猎人的敏锐不知去了何处,连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人都未曾察觉。
玲珑闻声忙走出来,似乎认识他,行了礼道:“杜小将军。”接着就拉我进屋整理仪容。
片刻,我重新挽好长发走出来。
“杜小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玲珑已告诉我,这位杜公子,是杨将军的儿时玩伴,其父杜泽谦是朝中武将,常年镇守北疆。杜小将军现今十九,与杨王爷之子杨瑾逸及萧侯爷之子萧祺宇并称“京城三子”。
“昨日你为我撑伞,我还未曾谢你,就向子衿打听了你的住处。”他还是微笑着。
“举手之劳,杜小将军不必挂怀。”
他背着手站在秋阳下,细细看去,真是眉目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