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懵的,脑子没停转。游之礼绝对不是闲散人等,气质不凡,相貌又极正。对外人冷淡得很,对自己人却没一丁点架子。方才在饭桌上打听母亲从前的夫侍绝不是心血来潮,哥哥被软禁在房间里也肯定不是因为“单纯的不爽”。母亲的事,霍怜想都不愿再想。可是如果母亲是被牵扯到了更大的事件里才被草草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推上断头台……
脖颈处凉飕飕的,他摸出一手的冷汗。小从忙完活儿就退下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墙上烛影摇摇晃晃,霍怜扶着床杆坐下,胸口钻心得疼。
素月和游之礼头挨着头看情报,从正夫开始索引,一直索引到江氏。“这个出身很有意思。他是霍武思十三年前从牙行买下作小从的,一周不到就成了通房。一年后霍武思怀孕,这个江氏在霍武思生下霍小公子后被抬成小侍。”
游之礼很冷静:“跳到最后面看。”
素月拿手指比着:“和霍武思其余的夫侍一同被发卖到当地楚馆,一个月后暴毙而亡。”
“有痕迹吗?戴罪之身,按律是不能草草拖到乱葬岗了事的。”
“我们的人还在路上,”素月道:“有消息会第一时间传过来的。”
游之礼食指敲着桌沿:“传信过去,辰瑜的棺材一并起。”
“殿下是怀疑辰氏还活着?”
“难讲,”游之礼皱眉:“他活着就会想方设法保住他和吕姜唯一的孩子吕应全,和江氏的大概年龄对得上。其余的夫侍尚在,只那江氏一人,还是‘暴毙’。”
素风本在一边剪烛花一边听,此刻却停下了手:“暴毙?”
“是啊,”素月笑了:“殿下还记得吧,霍晴坦白过,他从陈纪那里拿来给霍怜的药,就是伪装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