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裹到本嫔的床上去的?”昨夜少年的脸与今日的听竹,的确有六七分相似。都是从西疆买来的少年,她的心里更多了一重心思:“宋少主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贿赂本嫔,对不翼而飞的税收网开一面?”
“哪里哪里,”宋明琪没有半分的不愉快,仍旧是笑嘻嘻的模样:“虽都是自家产业,霞斓院咱是不常去的。只是白日间听闻监察嫔大人将下榻孟大人府中,想着尽一尽地主之谊。只是又怕派了个经验丰富的,大人会嫌弃。正逢听兰才结束教导,便差人和孟大人说了一声,将那小子送到大人房间了。”她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脸在烟雾下模糊不清:“怎么,听兰昨夜是伺候大人不满意,还是顶撞了大人?”
事情有些不那么简单了,本以为是孟知府贴心的外卖,人就算被她放跑了也没啥。人是宋明琪送来的,那其中深意可就大了去了。昨夜那小子甚至还是昏迷着被抬过来的——游之礼开始回想他说话时的场景,他的舌头应该没什么异样,没被浸了什么毒吧?宋家再怎么明目张胆也不至于直接美人计毒死才到的监察嫔。“人伺候得不错,宋大人能否割爱将他给我呢?本嫔府中也只有几位小侍。”
素风默默地想了一下,除了从上到下默认待嫁的小王爷,昭宫里好像也只有他上过游之礼的床,然而他更想与姐姐一同当侍从而不是夫侍,游之礼也不习惯不让他在身边贴身服侍。认真算来,游之礼是一个夫侍都没有的。“听兰能讨大人欢心自是最好的,就让他跟着大人吧。”宋明琪又吸了一口,朝听竹虚虚一笑:“看来哥哥的琴艺还是比不过弟弟的舌头呀,大人开口要了听兰,也不要了我们听竹。”
听竹又是一抖,把游之礼看得都有些同情。早些时候她诱着这人说了点,再说下去他就不敢再说,抖得像个筛糠。就说得那“点”也够喝一壶的,把素风都听得瞳孔地震,就连最喜欢玩的池英也难以望其项背。这人虽是西域人,但也不是不能要走。他伺候宋明琪很多,她可以敲出很多未知的情报——当然,除非昨晚的那个和今天的这个都是宋明琪打出的牌。但是,管她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游之礼回报一个恍然大悟的微笑,伸手挑起了听竹的下巴:“宋大人若能如此割爱,本嫔也会在税收一事上稍稍放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