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湘嘴上急着要去亭中听人吟诗吹笛,然而遇到美景便走不动路了。
过了桥,不远处的堤岸长着一株枝干虬结的榆叶梅。榆叶梅,因叶似榆叶,花似梅花,而得名榆叶梅。
秾茂艳丽的花朵开满了枝头,红灿灿的,恍若云霞,背后是烟波浩渺的曲江,又有飞来的石桥,偶然的游船入画,远处是青山迢迢。
诸人都道此花奇,纷纷上前低头细观。不过大家都是有格调的人,依次上前,生怕人多毁了美景。
郑湘拉着姜榕在排队,翘首以待,低声惋惜:“郎君不善丹青,若是能将此景画下,等年老展画回忆,该是何等的浪漫?”
姜榕一听,立马回道:“这有何难?”说罢,转身将事情给梁忠说了,梁忠低声提了顾铭的名字:“他尤擅画仕女。”
姜榕颔首,挥手道:“你去办。”梁忠即刻应声退下。姜榕转头求赞赏,一脸的得意之色。
郑湘目睹事情发生的经过,半响,才道:“你……厉害。”自己不会画,竟然发动皇权,找来别人替画,听话味必定是大家。
“那我们要不要等等他,让他看着画啊。”郑湘又高兴起来。
大家画的一定好,说不定能传承百年千年,让后人也能看到自己无双的容貌。
帝后怎么会等别人?
姜榕道:“咱们玩咱们的,花、水、山都在这儿,等他过来见你一面就成了。这么简单,他若不会画,那还是什么大家?”
郑湘闻言,觉得有道理,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位大家一定画得符合自己的心意,便撂下不管继续排队。
过了一刻钟才到她,郑湘上前扶着花枝低头轻嗅,微微掀起一角幕离朝姜榕笑。
她还想倚靠着枝干,举目远眺,就被后面的人催促,不得已走了。
“你若喜欢这花,挖回家如何?”姜榕见她恋恋不舍便道。
人来人往,郑湘怕被人听到,连忙拉着他往前走,道:“家中培育的花树比这好的不知凡几l,你挖它做什么?它之所以好看是生长在江畔,得水滋润而已。”
姜榕“哦”了一声,又道:“搬几l盆这样的花,送到你院中。”
郑湘闻言笑着打了他一下,道:“花房的人比你会布置院子。每月鲜花不断,姹紫嫣红开遍全年。”
姜榕点头,和郑湘抱怨起宣政殿前头院中连个花草都没有。他倒不是真想要花草,不过是想和郑湘聊天。
两人过了曲桥来到贺夫人所指的大亭子,这亭子建得极为阔朗明畅,匾额上书“知春亭”,青石为阶梯,四面以汉白玉为栏杆。
亭中不少人围着席地而坐,只在中间留出一片空地,供人畅谈弹奏。
郑湘爱凑热闹,拉着人往前,仆从赶紧铺了一张毯子供两人坐下。
旁边的人见了,调笑道:“老兄家境不错,能用这样的好毯子铺地。”
姜榕拱手见礼道:“出来玩嘛。”这亭
中有男有女,又兼之人去人来,他赶紧坐下,护着郑湘,生怕她被旁人冲撞了。
“这在说什么?作诗吗?()”两人刚坐下来,只听到这人在说话,但一时摸不着头脑。
那人轻声道:不做了,我刚才一走神,他们不做诗,开始讨论朝政了。谁耐烦听这个!?()_[(()”
姜榕不解地看着他,问道:“那你怎么不走?”
那人仰着头朝一个地方使劲看,道:“我是看她!”
姜榕顺着看回去,结果什么也没发现,疑惑道:“看什么?”
那人道:“女人啊!那个穿雪青色绣绿萼梅花衣裳的,身姿曼妙,脸一定很好看。”
姜榕一顿,身子一挪遮住了郑湘,然后给后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不出片刻,就有仆人装扮的人拍着那人的肩膀,小声道:“郎君,我家主子捡到一枚绣松柏的荷包,里面颇沉,见布料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