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相信恒哥说的话了吗?”
裴棋的声音轻灵,在苏荷听来却心惊肉跳。
没费劲就卸了自己的力,不是习武的内行根本做不到如此。
“姑且相信你俩,下一步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装病,你俩帮我收礼,然后拿出去卖了。”
“你就这么自信能有人来看你?大皇子在朝中的人缘可能不是那么好。”
苏荷打心底里不相信刘恒的每一句话,在她眼里看来,刘恒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刘恒往床上一躺,背过身去打了个哈欠。
“咱俩可以打个赌,要是来的人不多,我欠你一个人情,要和我说的一样,你就得来侍寝!”
苏荷脸色腾然变红,走上前去抬起手就要打。
“我是说帮我在这间屋里打个圆场!不然跑出去,落得个夫妻不和的口舌,不值当。”
“我还没嫁给你呢!别做白日梦!”
苏荷彻底被他气到,头也不回地重重摔门而出。
裴棋也要告退,被刘恒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你得在这里守着我,我怕再有人过来刺杀我。”
刘恒翻身下床,将金丝软甲穿到内衬里,走到茶几旁稳稳当当坐好。
“恒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云烟阁那边我已说明,不会有人再来找麻烦了。”
裴棋虽是不解,但还是老实地待在房间里。
月过中天时分,四周房顶忽然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刀兵相接的动静。
刘恒冷冷望向外面的刀光剑影,心中却暗自窃喜。
这帮皇子果然按捺不住,想要趁自己重伤直接要了自己的性命。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厮杀的越多,自己往后这段时间就越安稳。
直到转过天来的清晨,裴棋才握着匕首悄悄出门查探情况。
镇北王府尸横遍野,亲卫与身穿夜行衣的死士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浑身浴血的王煦马杭二将,正在清点死伤情况。
一见到裴棋出来,王煦立刻快步向前,拦住她的去路。
“裴姑娘,还是别往前看了,场面太血腥。”
“王爷让我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裴棋所见的景象无比血腥,可想而知这场恶战有多凶险,就连杜洑都身受几处轻伤。
王煦略显伤感地说道:“不知道哪儿来的死士,最少有七八十人,杀了我们两百多……”
御林军虽训练有素,在死士拼命突袭下,还是遭受重创。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故意绕开杜洑,直奔刘恒所在的堂屋。
“两百多?”
裴棋难以置信地返回房中,就看到刘恒已然困顿睡去。
外面这么热闹,他还能睡着!
裴棋彻夜未眠,默默守在他的身旁,直到日上三竿时分,刘恒才伸个懒腰揉着眼睛醒来。
事实上他还没睡醒,而是被院中的动静吵醒的。
一夜时间死了那么多御林军,这可是在镇北王府,不是战场!
武帝大怒,调拨给杜洑一营铁甲军,彻底把王府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抬尸体的军士,与前来探望的大臣们都挤在门前,一时间进退不得。
血腥难闻的刺鼻气味,让这群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臣们纷纷捏起鼻子驻足观瞧。
更有难以承受之人当场呕吐,紧闭双目不敢直视。
“镇北王接连遭袭,乾京城的天要变了!”
“圣上派来不少铁甲军,这下谁敢再来?”
“我等还是抓紧时间送了礼,回去得了!”
大臣们捧着厚实的礼包,挨着墙根一路小心走到房前支起来的八仙桌旁。
苏略捏着毛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