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他竟被媳妇欺负成这样,登时怒火就冲到了天灵盖,指着乌那希的手都有些颤:“董鄂氏,你放肆,竟敢以下犯上至此!”
乌那希愣,再怎么也没想到这俩竟然长驱直入,未经通传就到了她们夫妻所居的致远斋。
还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弘时战败的精彩画面。
夫妻俩齐齐黑脸,看着她那目光……
啧,乌那希可以特别负责任地说,比之前偶像跟便宜婆婆旁观她揍了弘时那会子还要凶狠又气愤。
乌那希还能怎么办呢?
果断搬出自家偶像这个大靠山,将当初忽悠偶像跟便宜婆婆的话再拿出来说一遍呗。边说,还边一脸认真仔细,全是为了夫君好才忍痛督促的样子。
郭络罗氏哂笑:“好你个董鄂氏,长得乖巧可人内里却如此乖滑。都被本福晋跟我们爷抓到现行了,还敢颠倒黑白,把一切都推到弘时身上。”
乌那希摆手:“没有没有,八婶莫误会,不信你问我们爷。或者,也可以问阿玛额娘。因为我督促的好,阿玛还特意给了赏呢。侄媳自认过于厚重,却苦拒不成,只能倍加努力,争取让我们爷早日有一个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这在解释之余,也在不着痕迹地给弘时提醒:别以为你八叔八婶来了,你就有人撑腰了。
此处终究是雍亲王府,你也终究是雍亲王府三阿哥。
一身荣辱都绑定在雍亲王府。
八叔再怎么好,老四才是你亲老子!
确实有被威胁到,也极要脸,不愿在自己最崇敬的八叔面前暴露出频频挨打却无力反抗事实的弘时重重点头:“是是是,是侄儿力求上进却无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以才想了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倒让八叔和八婶见笑了。”
胤襈两口子不大相信,但小夫妻俩异口同声,都咬死了这点。
连昌顺他们几个近身伺候的也跟着指天誓地,坚称这就是他们福晋敦促主子爷的方式。虽然略微奇特了些,但效果实在显著。
胤襈嘴角微抽,到底不好在说什么。
郭络罗氏却不依不饶,恨不得当场给乌那希送点女戒、女德之类。
乌那希眉眼含笑,看着乖巧又甜美。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甜了:“按说八婶子教导,侄媳妇原该奉为圭臬。可阿玛反复重申,言说我们爷就是以往过于放纵才养出满身惰性。让侄媳切切注意,万不能心软。免得一个松懈,直接前功尽弃。所以……”
您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别跟这儿越俎代庖了。情同母子也不是真母子,雍亲王府也不是八贝勒府,容不得你放肆!
当然,这话她没有直接诉诸于口,但她相信八福晋冰雪聪明,肯定能懂。
事实上,郭络罗氏不但懂了,还大为光火,抬手就要往乌那希脸上打。
按着一般宫斗剧里的发展,身为小辈的乌那希就该结结实实受了这一巴掌。然后眼角含泪,万般委屈间把这个事儿给无限扩大化。并以此为契机,让这对儿好叔侄彻底散伙。
可她自来只有委屈别人,又哪肯受委屈呢?
娇滴滴一声‘爷,八婶子要打我,我好怕’起处,人就已经动如脱兔般闪到了弘时身后。郭络罗氏那不留余力的一巴掌,自然而然也就拍在了弘时脸上。
直打得他嘴角沁血。
啧,可真不愧是最具满洲姑奶奶做派,精于骑射的八福晋啊!
乌那希心中感叹,面上却震惊又心疼,嗷地一声喊出来:“快来人,可不得了了。八婶子不请自来,还跑到我们雍亲王府来,打咱们家三阿哥了。”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脑瓜子都嗡嗡的弘时瞪眼,急急忙忙要阻止她。
毙鹰案后,皇玛法正经没少找八叔的茬儿,让研究艰难的八叔更加举步维艰。他这当侄子的帮不上忙就已经很愧疚了,可不能成为八叔被再度问责的理由。
可还未等开口,乌那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