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独这么一次的大婚,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以更好的体态穿上嫁衣呢?”
主打一个女为悦己者容。
真·浑身上下都找不到些许对这桩婚事的抗拒之处,还微带几分欢喜的意思。
别说李氏跟弘时了,在场所有人等就没有一个相信的。
都觉得她是为了免罪而故意找的说辞。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乌那希还是一脸正色:“诸位长辈明鉴,董鄂氏忝为满洲八大姓之一。儿媳祖上虽不如开国五大臣之一何和礼那一支声名显赫,但也是早早来归。家父外放过川陕总督,历任左都御史、兵部、吏部、礼部尚书。儿媳幼承庭训,规矩娴熟,哪能不知圣旨既出,断无悔改的道理?”
所以抗旨是不存在抗旨的。
‘她’不但没有抗拒过嫁入雍亲王府,成为府上三阿哥福晋,甚至还颇有几分期许之意。
对此,乌那希奓着胆子请偶像屏退左右,她保证给出一个让他绝对信服的理由。
“放肆!”李氏皱眉:“身为小辈竟提出如此无理要求,你的规矩呢?”
乌那希垂眸:“自是铭记于心,只兹事体大实不好广而告之。”
李氏还待开口,雍亲王却挥手:“行了,你们且退下。福晋跟弘时稍待,一起听听董鄂氏是如何说法。”
事关她的儿子,她这个生母却连列席都不配?
李氏心中的抗拒如山呼海啸,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违背,只在心里又默默记了福晋乌拉那拉氏一笔。也默默思忖着,该怎么教不规矩的儿媳妇循规蹈矩。
乌拉那拉氏:……
天地良心,她真对这些乌七八糟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嫡福晋的身份使然,让她无从规避罢了。
乌那希满心琢磨着该怎么顺利渡过危机,倒也没注意这俩老对手之间的暗潮汹涌。
只等所有人退下,苏培盛亲自守门后才郑重开口,释放出自己的大招儿。
“诚然,皇上去年腊月里封诚亲王与恒亲王世子,独略过了我们爷。以至于京中传言四起,都说皇上瞧不上我们爷觉得他不堪大用。我们爷许是信了,所以整日买醉。额娘怕也信了,以至于误会儿媳百般抗拒甚至不惜绝食拒婚的谣言。而实际上,儿媳对此看法与众人相反。”
“儿媳觉得,皇上应是格外看重您,欲……所以在您继承人的问题上,才慎之又慎,不敢轻易定夺。”
啪,哗啦,咳咳咳……
乌拉那拉氏手里的杯盏碎了,雍亲王的十八子念珠线被扯断,弘时差点儿把肺咳出来。
很显然,他们谁都没往这方面想过,也没敢往这方面想。
毕竟心爱的太子被两立两废后,那把龙椅简直就成了康熙的逆鳞。
谁想碰,谁倒霉。
当年风光无限的直郡王被叱乱臣贼子,削爵圈禁。皇阿玛走哪儿带哪儿的十三阿哥一朝失势,再回不到曾经风光。被朝臣盛赞的八贤王被贬了又贬,毙鹰案后皇阿玛连父子之情绝矣的话都说出来了。
一个个前车之鉴在,胤禛自是把野心藏了又藏,只作孝子纯臣模样。
陡然听乌那希这么说,可不就惊讶万分、警惕非常?
乌那希见状忙认真脸道:“儿媳知阿玛您至诚至孝,只想为大清效力、为皇上分忧,对皇权没有任何觊觎之心。可正是如此,才越发显得您难能可贵不是么?”
“论出身您被先皇后与皇上亲自抚养过,说句半嫡也不为过。论能力您从征噶尔丹、主持户部清欠,完美落实好皇上所交代的每一项差事。有孝心又有能力,自然更加脱颖而出,越得皇上青眼……”
乌那希想着康熙起居注中对自家偶像的种种肯定,分析得自然有理有据。
直让听到这话的三人都觉得胤禛赢面极大,从根子上否定‘她’瞧不上弘时拒绝跳火坑的事实。
真·昧着良心把弘时夸成了块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