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你这话说过了。”
季老婆子并不认同这话,依旧维护儿子:“你三叔是没什么本事,坏事还是不干的,现在儿女们都长大了,以后他们姐弟三个会孝顺他的,不至于老了没个依靠。季落这贱蹄子是个白眼狼,断了就断了,你三叔不稀罕她,我也不稀罕。”
季胜利听着嗤笑了下,“奶奶,美妮和文武双全姐弟三人是什么人,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他们已经被三婶教得不成样了,你觉得三叔以后能指望他们?”
“他们以后会学好的。”季老婆子道。
季胜利还要说句什么,刘红玉却阻止了他,“胜利,好了,你三叔家的事,你别管,也别操心,随他们去。”
季胜利点了下头,端起碗吃饭。
这个话题虽然没说了,但季老头垂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碗筷收了,季老头才拿着烟杆起身,“胜利,你跟我来,我们去谈点事。”
祖孙俩去了后面的竹林,季老头在一块石板上坐下,满脸忧愁:“胜利,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爷爷,您说的是哪件事?”季胜利说着给他点了烟。
季老头拿着烟杆抽了一口,吞云吐雾中说着:“季落的事。”
说到季落,季胜利也有些惆怅,点了支烟在旁边蹲下,说着
:“爷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季老头看向他。
“我觉得与季落断绝关系,也许是我们季家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季胜利说了心里话。
季老头见孙子也觉得他做错了,重重叹了口气,以前他从未重视过季落这个孙女,更准确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可最近这段时间却莫名的总是想到她。
他其实也不是想起了季落的好,而是拿她和季美妮对比后,发现季落比季美妮勤快能干很多,性格也相较老实软弱,人也长得漂亮些,在村里风评名声好很多,能给季家挣些面子。
见爷爷垂着头不说话,季胜利告诉他:“爷爷,季落现在在县城摆摊卖包子馒头,她高中同学在帮她忙,做的东西味道挺好的,很多人抢着买,一个月下来赚的肯定比我工资高。”
“今天我下班时,我看到她骑着单车去了县武装部接周容彦。”
“周容彦从武装部出来时,有好多位干部在门口相送,一位领导还塞了两斤肉给季落,瞧着很器重看好他们。”
“我看他们俩感情挺好的,周容彦对她挺体贴照顾,衣服鞋子全是新的,新单车手表,人也长胖了些,比以前在家里时漂亮多了。”
在他说着时,季老头抬起头来了,见季落离开家里
后过得越来越好,周容彦也不是她们说的瘸了,如枯树皮般的面皮皱得死紧,一脸后悔:“你奶跟三婶她们头发长见识短,不将事情打听清楚就乱做决定,我也被她们误导做错了事。”
他们祖孙俩在后面说季落的事,陶兰此时正在家里大发脾气,跟平时一样指着醉醺醺的季三林破口大骂。
“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老娘我这辈子是瞎了眼才嫁给你个浑球烂人。”
“老娘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个二婚烂货,辛辛苦苦帮你养大拖油瓶,临到头还被你生养的拖油瓶送进去受教育,现在连带着我儿女都抬不起头来。”
“我养大那个白眼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的工作让给美妮也是应该的,这头白眼狼居然背地里耍心眼报复我们。”
“现在美妮工作没了,名声坏了,都是季落这个贱蹄子害的,你必须得给我去收拾她。”
“......”
陶兰噼里啪啦的谩骂指责,声音尖锐刺耳,抱着酒壶喝得迷糊的季三林被她骂得耳朵嗡嗡叫,嘴里在嘟哝回嘴:“废物,你也是废物,都是废物,靠山都找不到,也是个废物......”
“季三林,你说谁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