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美妮已知道大堂哥刚去医院找季落了,紧追着问:“胜利哥,你见到那贱蹄子了没有,她怎么说的?”
“她是贱蹄子,你是什么?”季胜利冷眼看着她。
季美妮面色一变,清秀的脸蛋皱成一团:“胜利哥,又不是我在家里闹事,你凶我干嘛。”
“亏你还是个国营厂工人,张嘴闭嘴跟喷粪一样,一点素质都没有。我们自家人听了也就算了,外人若听了,还以为我们季家人都没教养。”
季胜利早对三叔家很不满了,不过平时看在爷奶面上没有多嘴,可今天却忍不住了。
见儿子训斥季美妮,刘红玉也帮衬数落季三林:“老三,不是大嫂说你,你也该用点心思教美妮了。”
“她不是个孩子了,现在已经在国营厂上班了,若是到厂里也这样张嘴闭嘴说难听的话,你让厂里的员工怎么想我们家?将来谁家愿意娶一个说话粗鄙没教养的媳妇?”
他们说的也有理,季三林瓮声瓮气应了句:“知道了,我回头教她。”
刘红玉一眼就看透他是在口头敷衍,毕竟他自己都是个没念过书的文盲,他们夫妻俩平时说话就是这样,除了季落,其他三个儿女说
话都一个调,出口全是脏话。
她不管老三家的孩子,可他们若做得太过,丢了儿子的脸,她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你别嘴上应着,要有实际行动。”
“美妮也是个大人了,再过一两年就要处对象嫁人,她再这样张嘴喷粪骂人,丢的可不止是你的脸,也丢了我们季家的脸。”
季美妮听着心里很不爽,可也没呛他们,虽然她在国营厂上班了,但比起大堂哥这个吃国家粮的来说差远了,只得暂时将内心的不爽先压下去。
“知道了。”季三林很不耐烦的应了句。
“胜利,你跟她谈得怎么样?”
季老头坐在椅子上抽旱烟,抽了不少,房间里都有一股很重的烟味了。
季胜利刚喝完一碗水,在他旁边的竹椅上坐下,沉着脸道:“季落提了两个条件,一是三婶赔礼道歉,二是与季家断绝关系。”
“这个贱蹄子她还蹬鼻子上脸了?还想让长辈赔礼道歉,还想跟季家断绝关系,她做梦。”
季三林当即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好似要证明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见他这样,季胜利皱着眉头,一脸难看:“三叔,这是你们家的事,既然你不同意,你自
己去跟她谈吧,下次不要再让我出面去说了。”
季三林再蠢也看出他不高兴了,可还是摆着长辈的谱,“胜利,你不会已经答应了吧?”
“我没有答应,这是你们家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帮你们跑路传话。”
季胜利刚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季落说的话,现在再看三叔这副嘴脸,他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他们家必须跟三叔家分清界限,最好是立即分家,不然将来肯定要被他给连累的。
季老头听出了孙子话里的烦躁,忙劝了句:“胜利,这都是一家人,跟你三叔心平气和的说。”
“我跟谁说话都心平气和,刚在医院跟季落说话也很平静,她只提了这两个条件,态度坚决。”
“说句三叔听了不高兴的话,将心比心,我站在她的立场也理解她为何这样。”
“不过我只传话,你们同不同意,你们自己决定,我明早上再过去一趟转达你们的话,以后你们家的事不要再找我。”
季胜利说完,对自己的亲妹季安宁,“安宁,饭菜做好了就端上来吧,我饿了。”
“好。”季安宁立即转身去厨房了。
季家没有分家,三家人都在堂屋里吃
饭,长辈上桌落座,晚辈只有季胜利有座位,其他人全都是端着碗站着或蹲着吃。
饭菜简单得很,每人一碗红薯米饭,桌上一盆麻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