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却也没有再纠正:“光是嘴上说不行,你必须要让我看到诚意。”
“夫人想要如何?”
他依旧好脾气的询问。
元兰嘴角微扬,弧度渐深:“看行动。”
裴今时拱手,俯身,声音低沉和缓,藏着浓浓的宠溺和温柔。
“夫人说的是,为夫谨遵教诲。”
元兰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
隔日,早朝时,众位大臣们纷纷准备上朝,却看到消失已久的三殿下身着蟒袍走上金銮殿。
众人先
是感叹他满身风华,丝毫不减。
随后便是惊讶。
三殿下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自从元家人被流放之后,他虽是皇子,却也得皇上忌惮,便再也没有来上过朝。
对外说是疾病缠身。
事实如何,朝堂之人都很清楚。
顶着众人各异的目光,裴时瑾面不改色走到金銮殿的正中央,微微拱手:“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见到许久未见的儿子,心中的芥蒂倒是也褪去了许多:“你怎来了?”
当初他下的旨意,说是没有圣旨,不允许他再入朝堂。
“儿臣身子虚弱,本不想过来,怕过了病气给父皇,但如今父皇寿辰将至,儿臣心中挂念,便自作主张出了府。”
裴时瑾咳嗽两声,难言虚弱。
皇帝的心一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心心念念记挂着他,倒也没有再继续冷脸:“罢了,你既有此小心,朕心中甚慰。”
裴时瑾低咳一声,又道:“父皇,有句话,儿臣不知当不当讲。”
“说。”
裴时瑾看了眼柳丞相,眼中好一番挣扎,最后一咬牙说道:“父皇,如今国难在即,百姓流离失所,城外灾民成患,儿臣之前听人说,灾民们怨声载道,若是放任下去,只怕会影响
到父皇你的名声。”
皇帝果然脸色微变:“真有此意?”
“确有此事。”
裴时瑾低下头,敛下眼中的不屑。
皇帝岂是早就知道,只是无人提出来,他也不会上赶着提出要处理。
他本就不是什么明君。
但如今竟然有人说了,他便不能坐视不理。
皇帝微微颔首:“既如此,那诸位爱卿,可有愿意前去处理者?”
朝堂之中,寂静无声。
皇帝怒道:“难道满朝文武,竟没有一人愿意前去安抚难民,为朕分忧吗?”
皇帝震怒,众人纷纷跪下。
“请陛下息怒。”
然而就是无一人站出来要处理,皇帝最后只能将目光落在裴时瑾身上。
他从善如流开口:“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应当由父皇最信任的臣子前去,如此可安抚民心,也可让百姓看到父皇的仁爱之心。”
皇帝觉得有道理。
其他人却纷纷看向柳丞相。
若是满朝文武,最得皇帝信任者必然是柳丞相。
柳丞相骤然看向裴时瑾,然而事已至此,拒绝已是无用。
还有可能惹怒皇帝。
柳丞相瞬间得出取舍,咬牙上前:“陛下,老臣也正有此意,若陛下信得过老臣,就让老臣亲自前去探望难民,必让陛下仁义之名传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