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提前打听过了,县令没在衙门,那就必然是在家了。
没过一会儿,县令的管家便缓缓走了出来,看着元兰,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不愿意搭理她,可是又不得不给她点好脸色。
“姑娘,我们家县令让你进去坐坐。”
他这回出来的倒是比平常快。
元兰看了一眼身后的黑子,对他嘱咐着,顺便从马车上拿下来了一坛,捧在怀里,往里头走去。
“你先去马车里暖和一会儿,要是待会儿有人来取酒,你把酒给他们,自己回去就是,外头太冷,不必等我。”
黑子连续应了几声,看着元兰进了县令府。
县令这会儿正在书房,元兰也就正好去书房找了他。
“元兰,你来做什么?找本官有什么事?”
县令对于元兰的主动过来感到很是奇怪,害怕她有什么坏心思,戒备又警惕,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元兰见状,脸上的笑意更重,自来熟地找了个椅子坐下,把带进来的那一坛子酒摆在了县令面前,毫不留情的拆穿他的掩饰。
“大人怎么这么端着?咱俩好歹也不是不认识,况且我主动来的你家,也害不了你,
不必防我如防贼。”
她这话里带着明显的嘲笑意味,恨不能要把县令惹得所有人都看不上他才好。
县令看了她一眼,想骂又骂不出来,被她拿捏住,又不能反抗的太明显。
元兰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先行松了口,解释道,“大人,我在外头带了一马车的酒,这只是其中一坛,细细想来,这段时间跟大人在一起产生了不少摩擦,深深感到不好意思,所以带着酒过来,给大人赔罪。”
她一句话说的百转千回,但并不代表她的意思明确。
县令看了她面前的酒杯,良久没有接话,只赔笑着。
“元兰,你还挺反常的。之前咱不是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你这突然赔礼道歉,又算得上是怎么回事?”
县令挑了挑眉,对眼前的酒不可置否。
“那自然是因为大人在城中一手遮天,我知道,倘若直接这么和大人叫板,不是个理智的行为,人总得学会屈服不是?”
她又把酒往县令面前推了推,补充道,“大人尝尝我这酒,若是好喝,入的了口,也好收下我那外面的一马车的酒。”
“本官不喝,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给本官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