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院子里,对自己最近两三天酿出来的酒,突然有些不满。
“姐姐,你怎么啦?瞧着好像不大开心。”
梓盈观察到她的脸色,询问道。
元兰的脸色难看,像是生生要把自己逼成了苦瓜,一只手托着腮,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我们最开始酿的酒,虽然是如数交给了婉娘丈夫,可还是太少了,应该出不了多久,就会供不应求,这样下去,酿酒场地不够。”
碰见这么个棘手的问题,梓盈也顿时收了声。
冯盛从外头进来,听见了元兰的话,适时开口。
“元姑娘若是有需要,我们家的院子可以提供给你,虽然地方远了些,但你用来酿酒发酵,应当是不用天天来回跑,方便你用。”
元兰想到了冯盛家里的布置格局,他毕竟是个官儿,住的地方也是宅子,瞧着高门大屋,找个地方用来存放酒坛,绰绰有余。
“可是我酿酒,会有味道的。”
她仍是有些顾虑,觉得这样是在为别人添麻烦。
“那又如何?我娘和我没住在一处,我那么大的宅子,也只有我一个人,况且若是每晚能伴着酒香入睡,那也是美事一桩。若是我闻得
馋了,还能开一坛酒尝尝。”
冯盛说得很是风趣,把元兰逗笑,也深信了他好像的确不在乎。
她觉得白用人家的宅子说不过去,便从腰间掏出来了几张钱票,放进他的手里。
“大人借我用宅子,我给大人一些钱,是应该的。”
冯盛像拿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似的,直接把钱票如数还给了元兰,猛烈地摇头。
“我把宅子借给你,可不是为了贪图你的钱,我不收。况且若是真的论起来钱,你救了我娘,我应当把那一整座宅子都给你,甚至还远远不够。”
冯盛说的很是走心,三言两语,便说服了她。
见他是真心想要借给自己钱,也就只好作罢。
翌日,元兰在上街采买东西时,却见有人闹市纵马。
她听到惊慌叫喊的声音,皱了皱眉。
“老板,怎么会有人当街纵马?这官府都不管管?”
她是初来乍到此处没错,但也从未见过有人如此嚣张,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
商铺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见状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连话都不愿意说。
“王员外罢了,他常常如此,本身就是高官,我们
这些人微言轻的小老百姓能管住什么呢?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话说的令元兰没来由的心酸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曾经和王员外发生的矛盾突然被回忆起,连同着剧烈的恨意,也一并涌上来。
她向外面探出了半个脑袋,去寻王员外。
恰好外头纵马之人也捕捉到了元兰的目光,他眯了眯眼,一下子便认出来了她。
“又是你,”王员外的目光忽然变得不善起来,“你这个女人,竟然还待在这儿,一介屁民,见了本人,为何不跪?”
元兰既被他认出,也就不再惧怕,走了出去,冷眼瞧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讽刺。
“你这恶人,还想要我给你下跪?做梦。”
王员外听了这话,顿时怒发冲冠,从马上下来,指着元兰,像是下一秒就要对她动手,“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蠢钝如猪,若是有不服,大可对我动手。”
她瞥了一眼四周,脸上的冷意更甚,原来这家伙出门又没带人。
被她这么一激怒,王员外恨不能要上手掐死她,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员外,快走吧,我们今儿个晚了就不好了
。”
他身边人不明真相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催促他,见他不动,便半是上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