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早就听了元兰的信儿,虽没有蓑衣和防雨布,可也寻好了个能够稍微避雨的地方,不再地被淋着了。
听着外头的大雨,秋晚眨了眨眼,对着一旁的露珠小声感慨道,“还是元兰算得准,要是没有她,可能咱主仆仨又被淋湿了。”
她原本只是悄么声地说上一句,可却不小心落入了王莹玉的耳朵里。
她心头瞬间怒意遍生,瞪着眼瞧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质问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秋晚瞬间意识到不妥,跪了下去连连磕头,生怕小姐生气迁怒她。
“奴婢错了,奴婢说错了话,婢子罪该万死,小姐莫要生气,婢子不是有意提起元兰!”
王莹玉再听到“元兰”的名字,眼里的怒意更甚。
她本就厌恶极了这个人,身边的丫鬟都要夸她一嘴,这让她心里更加不平衡。
她眼神冷冷地瞪着她,像要把她吃了似的,周身散发出跋扈的感觉,和平日里那副大家闺秀的姿态,截然不同。
“你今儿个就在这跪着,你们其他人也不许给她饭吃,什么时候等我消气了再起来。”
她瞥了秋晚一眼,便不再理会她。
秋晚被罚
在这跪着,心里满是懊悔。
次日这雨仍是淅淅沥沥地下着,把周边的泥路都变得泥泞,让人无处下脚,稍稍踩上去就要变得满脚的泥,雨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众人脸上都是如出一辙地皱眉,不过因此不必赶路了,也算是好事。
“你不是说如若再下雨,就把这蓑衣吃了吗?我看着,你吃!”
刘老夫人的声音略带苍老但有气度,她对儿子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愠怒,将刘大盈身上的蓑衣一把扯了下来,扔在他面前。
“娘,我就随口一说,我们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什么脾气秉性不是?况且也就是元兰那丫头嘴跟开了光似的,才会有所预料,你也别被她忽悠住了,这都纯属巧合。”
刘大盈面上带着干巴的笑,哄着刘老夫人。
听到儿子这么说,她虽然并未彻底消气,可也没再执着让他吃蓑衣了,冷哼了一声,用白眼看他,戳破刘大盈的心思。
“你是不相信别人还要踩其一脚,我知道你看不上兰丫头,但承认她厉害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大盈对母亲的说教,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嘴上连连应声,心底是一个字也不信,
“我知道的,娘,你别再生气了。”
刘老夫人被哄着,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彼时元兰看着天色,眉头是愈发皱紧。
怎么感觉愈发不妙?
“夙离,你和二奶奶好生待着,娘亲有点事离开一趟,要乖哦。”
元兰哄着夙离,同他打好了招呼。
“娘亲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二奶奶添麻烦的。”
夙离的小奶音听得人心里暖呼呼,元兰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头,自己也放心离开。
她是要来寻马武的。
马武正闲散地坐在他的帐篷前,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见元兰来了,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我刚刚瞧了一眼这附近,此处虽然暂时安全,但四面环山,想要彻底离开实在是太麻烦了,走是肯定走不开的,怕是晚些时候会有泥石流,你要提点着大家,注意些。”
马武听着元兰的话,十分不以为意,更假装看不到她眼里的焦急,还半开玩笑地反驳她。
“泥石流?什么泥石流?你起初说前面的地方危险,现在听你的停下了,怎么还是危险?合着大家伙都别流放了,待在京城挺安全的。”
瞧着他的意思,俨然是不信。
元
兰也没打算再像之前那么执着,松了口,“你只要同大家说一声,让大家在麻烦到来时有所应对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