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带上人,“今晚说不定能加餐,我去给主子报喜了。”
展戎这句“王爷的祖宗”相当惊人,他人一走,守在附近的士兵们都纷纷好奇起来,不住地偷偷往里看,想瞅瞅王爷的小祖宗长什么模样。
钟宴笙像只冻僵的小鸟,坐在火盆边上烤了好久,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帐外北风呼啸,马蹄声、马嘶声与兵器相碰的声音,还有整然有序的脚步声不断,反而衬得周遭愈发空寂。
没想到来得不巧萧弄不在,钟宴笙等了会儿,忍不住钻出脑袋,说话时冒着白雾:“定王殿下回来了吗?”
他把蒙在脸上的布罩取下来了,露出张冻得微微发红的昳丽面孔,发丝贴在脸颊边,乌发雪肤,漂亮得跟个小神仙似的,格外娇贵的样子。
几l个守在帐外的士兵愣了一下,忍不住偷偷对视。
以前王爷不是说最讨厌生得娇气的人么?
怎么就祖宗了?
不过有了展戎的交代,还是恭敬回答:“王爷回来时属下会通报您的。”
钟宴笙道了声“谢谢”,又缩了回去。
太冷了,他决定今晚把脚放到萧弄肚子上取暖。
安生地等到了晚上,下面的人都把晚饭送上来了,钟宴笙本来不太吃得下去,思及军中粮食稀缺,又老老实实吃光了那个很扎实的馒头,才又钻出脑袋,想问问萧弄回来了没有。
展戎安排他的这个帐子离主帐很近,他一钻出来,就见到几l个穿着明显是将领的人往主帐去,神色是压不住的慌乱,低声商议着什么。
钟宴笙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想也没想就抬脚过去。
见到钟宴笙过来,守在主帐边的士兵一时不知该不该阻拦,那几l个将领注意到动静,也面色一沉:“何人胆敢擅闯帅帐?”
钟宴笙从怀里摸出萧弄送他的玉珏,轻吸了口冰寒的空气,口鼻都不太舒适:“信物在此——我是定王殿下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报给我!”
萧弄手下的人,有不少都是老定王的旧部,漠北天高皇帝远的,比起效忠皇室,他们更信服的是萧家,对于萧家的信物,自然也不陌生。
见到钟宴笙手中的玉珏,几l人面面相觑,道了声“得罪”,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认出了的确是萧家的信物,并非作假。
王爷将自己的信物交给这话少年,自然意味着他全心信任。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他不在的时候,手下的人要
以信物为誓,听令手持信物的人。
众人沉默片刻,将玉珏交还给钟宴笙:“请。”
钟宴笙的直觉一向很准,方才生出的不好预感果然应验了。
“王爷本该在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了,但直到此时也未归来,展副将也没有递回消息。”
五大三粗的参将脸色十分难看:“……风雪太大,将脚印和马蹄印都埋没了,我们派人沿着巡防路线找过去,也没有找到人影。”
钟宴笙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王爷往日巡防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不会。从未有过。”
出现这样的情况,必然是有什么突发的变故。
要么被蛮人的骑兵袭击,要么就是头疾爆发了。
若是碰到小规模的蛮人骑兵,那绝对能轻松解决,若是蛮人大规模进犯,也必然会传来消息,不会这样悄无声息。
所以……很有可能是头疾的影响。
帐子里都是萧弄的心腹,知道萧弄有经年日久的头疾,甚至亲眼见过萧弄因头疾丧失理智伤人的样子。
派出去的人也还没有回应,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钟宴笙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他脸色微微发白,呼吸紧促,心里懊悔。
要是他的速度快一点,或者早几l日从京城出发就好了,早点到军营,也不会错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