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开边上的窗,带着钟宴笙进屋。
展戎躲起来,钟宴笙飞快散开头发爬上床的时候,脚步声已经近在屋外了,传来几个宫女紧张的声音:“参见陛下。”
老皇帝咳了一声,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钟宴笙闭上眼,用展戎三言两语教的方法努力压抑着呼吸,平缓心跳,装作熟睡的样子。
片刻之后,低垂的床幔被拨开,床头站了个人,威严无声的目光落到他脸上。
床上的少年安安静静睡着,鸦黑的睫羽平静地阖着,呼吸轻缓悠长。
田喜似乎跟在后面,见到床上乖乖睡着的钟宴笙,笑着细声说:“陛下果然是多想了,小殿下很乖巧听话的。”
老皇帝的眸光犀利,不似平时浑浊的样子,负着手,半晌才淡淡道:“羲儿也曾很听朕的话。”
田喜后背一寒,不敢说话了。
似乎是确认了钟宴笙没有乱跑,有老实在明晖殿待着,老皇帝终于放下床幔,又低低咳了几声:“回去罢。”
田喜恭敬应是。
脚步声又全部退了出去,钟宴笙缩在被子里紧握的手这才松开,过了一会儿才敢睁眼,见屋里确实没人了,才爬起来,小声叫:“展戎?展戎?”
他差点忘记被展戎一记手刀打晕的冯吉了!
叫了几声,展戎都没出现,钟宴笙起来转了转,才发现展戎在窗边给他留了张纸条。
钟宴笙打开一看,展戎的字迹潦草,大意是他不能一直待在宫里,容易被发现,得趁着现在赶紧走人,若是钟宴笙之后需要用人,可以怎么叫到人。
钟宴笙看完,偷偷摸摸点起蜡烛,烧掉了小纸条。
本来见了庄妃后心神不定的,得知萧弄还惦记着自己,他的心里又渐渐定住了。
好像不管他是突然出现在长柳别院的陌生人、淮安侯府的世子,还是侯府的假世子,抑或宫里的十一皇子,萧弄都不怎么在意他的身份。
这让钟宴笙很开心。
萧弄虽然喜欢欺负他,但世界上没有比萧弄更好的哥哥了。
折腾了半宿,钟宴笙也困了,抱着萧弄送来的香囊,嗅着浅浅淡淡的药香,渐渐睡了过去。
隔日钟宴笙是被冯吉叫醒的。
冯吉突然被打晕,在树丛里睡了一晚上,好在正是夏日,也没怎么受凉,就是吓得不轻,冲进来见到钟宴笙好好待在屋里,才安了点心,青着脸道:“
() 小殿下,出事了。”
钟宴笙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唔,怎么啦?”
“景王殿下今早来找陛下告状!哎哟,真是……”
一听到景王,钟宴笙就清醒了几分,一骨碌爬起来:“景王殿下?怎么了,你说清楚。”
“太常寺卿家那位千金,上次好像是打听到景王殿下要去雁南山游猎,结果搞岔地方,去了燕南山游玩,雨后撞上了在山上游猎的德王。德王殿下又有些,额,风流,不知怎么的,俩人竟偷偷混到一起去了……昨日被景王殿下发现奸情,景王殿下一大早是哭着来找陛下的!”
钟宴笙听得目瞪口呆:“啊?啊??”
上次游猎的时候,他好像是听萧闻澜说起,太常寺卿家的千金去了燕南山游玩,还打趣景王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陛下方才气疯了,把德王叫到书房里,丢了方砚台砸他脑门上,可热闹了。”
冯吉昨日差点折在德王手里,语气很幸灾乐祸:“小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若太常寺卿家千金是别人的未婚妻也就罢了,那可是景王指婚的未过门的妻子,还有一俩月就要过门成为景王妃的,是德王的弟媳……事关皇家颜面,这可是桩十足的丑事。
事关景王这个朋友,钟宴笙犹豫了下,还是点点脑袋:“嗯!我们过去看看。”
他快速梳洗换了衣裳,跟着冯吉去了养心殿。
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