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难看,看了几眼要死不活的冯吉,冷冷剜他一眼,琢磨着这阉人方才隔着一段距离,应当是没听到他跟手下的对话,才哼了一声,挥挥袖子从另一道院门离开了。
德王一走,钟宴笙就推了推院门,想进去看看冯吉的情况。
推了两下,没推开。
钟宴笙思考了下,准备爬墙,这活儿他熟。
还没得以实施,霍双又拎着冯吉越墙跳回来,将冯吉往他面前一放:“殿下,人救回来了。”
钟宴笙愣了愣,收回手脚:“哦……谢谢。”
他蹲下来,担忧地瞅着还在顺气的冯吉:“冯吉,你没事吧?”
冯吉这会儿哪儿还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方才生死就在一线,他抹着眼睛,有点后悔前几天没护着钟宴笙,哽咽着道:“多谢小殿下施救之恩,奴婢这条贱命是您捡回来的。”
钟宴笙连忙摆手:“不是我,是霍大人救的你,你谢他吧。”
霍双抱着手不说话。
冯吉分得很清楚,眼睛更红了:“若不是小殿下的吩咐,这位大人也不会出手救奴婢的。”
冯吉年纪也不大,钟宴笙看他眼泪汪汪地哭鼻子,只好从袖兜里掏出帕子递过去,嗓音软软地安抚:“没事啦。”
他的手一伸出去,前几日被萧弄攥出来的那道红痕就露了出来,居然还没消失。
细瘦雪白的一截腕子上,淡淡的红痕仿佛某种占有的标记,在细腻如玉的肌肤上,颇有几分情.色意味了。
霍双的眸光一动。
冯吉看到这道代表了“耻辱”的印记,哇哇哭得更厉害了,愧疚得一塌糊涂:“奴婢、奴婢屋里有许多干爹送的伤药……呜,等下就为小殿下敷药,保管半天就让这红痕消失!”
钟宴笙闻言,指尖反倒一缩:“不必啦。”
和上次在画舫上,手腕上被捆缚出红痕,他羞于见人,又慌又急地每天涂药,想让腕子上的痕迹尽快消失不一样。
这次……他想让这道痕迹,陪伴自己久一点。
这是萧弄留给他的护身符。
钟宴笙不太好意思多提这个,把袖子又往下捋了捋,蹲下来帮傻兮兮的冯吉擦擦脸上的水:“裴永跟你是怎么回事呀?他怎么突然就要对你下手?”
冯吉没想到金尊玉贵的小殿下还认真地帮自己擦水,整个人顿时如坐针毡,厚脸皮也感到羞赧起来,连忙用帕子胡乱擦了擦脸,眼珠飞快左右转了转。
钟宴笙了悟,偷偷瞄了眼霍双,凑过去跟他说悄悄话:“什么?”
冯吉压低了嗓音:“奴婢听到了一个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