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库的余钱,怎么都赔不起那个瓶子,正纠结着,眼前一暗,下颌突然被抬了起来,萧弄跟踏雪似的走路无声,不知何时下榻过来了,捏着他的下颌转来转去,看他的表情:“刚给你哄好,又愁眉苦脸上了?一个瓶子罢了,又不是没洗干净。”
钟宴笙哽咽,小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亵渎了三万两银子。”
也不知道怎么的,萧弄看着他就想笑,从前十
() 多年加起来都没在钟宴笙面前笑得多:“好了,考虑这些做什么,本王昨日赚了笔银子,让展戎拨三万两银子给萧闻澜就是。”
钟宴笙严肃道:“那怎么能让您赔。”
“什么叫赔,”萧弄故意挑眉问,“萧闻澜是本王的堂弟,本王给他银子花岂不是很正常。”
钟宴笙又说不过他了。
“少想那些闲杂人等。”萧弄把钟宴笙捉回榻边,“这回该读给本王听了。”
钟宴笙再不好意思,也没法推拒了,乖乖接过那本书翻开,一边牙酸一边念起来:“……只见那纤手按在王爷肩上,抚触伤痕,泪眼涟涟,一时失声……”
萧弄满意地闭上眼,听着熟悉的绵软语调,嗅着他身上若有若无传来的芬芳兰香,脑中的痛意缓缓平息,整个人宁和下来,睡意朦胧升起。
钟宴笙念几句瞅瞅萧弄,念着念着,看他的气息逐渐均匀,显然又在他的读书声里睡了过去,感到一丝不解。
定王殿下就这么喜欢听着人念书睡觉吗?
他把书搁到一边,捧着脸观察睡着的萧弄。
外头人人畏惧、传得跟煞神似的定王殿下,平日压迫感攻击性那么重,睡着后看起来意外的安宁,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似乎疲惫极了,冷漠的轮廓都柔和了不少。
虽然定王殿下爱好诡异、阴晴不定,但这张脸的确生得十分俊美。
钟宴笙看着发了会儿呆,感觉身边一热,是踏雪。
见萧弄睡着了,鬼鬼祟祟的踏雪总算敢靠过来了,贴在钟宴笙身边蹭他。
都这么会儿了,钟宴笙的气也消了,顺毛撸了把踏雪的背,比了个“嘘”的手势,轻手轻脚站起来,带着踏雪往外走。
早上他胃里依旧不舒服,还被灌了碗汤药,就吃了一点点,现在饿了,想去找点吃的。
刚走了一步,袖口就被扯住了,钟宴笙还以为是把萧弄吵醒了,回头一看,萧弄竟然还睡着,只是不知怎么,竟伸手过来扯住了他外袍的袖子。
冷了吗?
钟宴笙里面还穿着件贴里,十分大方地脱下外袍,披在了萧弄身上。
嗅到外袍上沾染的幽幽兰香,萧弄拧着的眉头松开了些。
钟宴笙放心地带着踏雪溜出了书房。
这会儿还不是用饭的时辰,也不知道厨房有没有吃的,钟宴笙揉揉踏雪手感极佳的耳朵:“踏雪,你知道厨房在哪儿吗?”
踏雪歪歪脑袋,叼着钟宴笙的下摆带他走。
钟宴笙见他真能听懂自己的话,边跟上边跟它打商量:“你以后不要扑我,也不要随便舔我啦,好不好?”
大猫的耳尖动了动,恍若未闻。
钟宴笙沉默了一下,不可置信:“你听懂了对不对?你一直在装!”
踏雪回应了声呜呜叫,仿佛在反驳。
钟宴笙跟踏雪小声吵起来,他说一句话,踏雪就反驳地呜呜叫一声,十分叛逆。
跟在后面的暗
卫们:“……”
不愧是主子选中的人,面对主子毫不畏惧,还能跟踏雪吵起来!
一人一兽正走着,钟宴笙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小迢?”
钟宴笙扭头朝花园中一看,脸色一喜:“王伯!好久没见到您了。”
花园中的竟是许久没见的王伯,之前钟宴笙还在老人家这儿讨过花种,只是发现萧弄的身份后,再也没敢掏出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