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应当也知道此事……”她说着愈发忐忑:“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容隐并没有隐瞒:“来去途中便要月余,加之在永州停留的日子。应当要近两月之久。”
他向江萤承诺:“孤会在万寿节前回来。”
届时,密道之事应当也有了眉目。
江萤藏下眼底的忧色,轻轻点头道:“那臣妾这便回去为殿下打点行装。”
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了用膳的心思。
遂放下手里的乌梅汤站起身来。
步履方抬,皓腕却被轻轻握住。
江萤微愣,顺着他的力度半转过身来。
敞开的长窗间散下日光如金。
容隐逆光独坐在那张古旧的圈椅上。
他眼底心绪微澜,似不解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等举动。
但他最终没有松开她的手腕。
短暂的沉寂后,他微抬眼睫,低声询问她:“般般,你愿与孤同去吗?”
江萤轻怔。
她站在原地,而夏风自她的身后吹来。
将她散落的几缕乌发吹向他。
顷刻的离神后,江萤莞尔轻声:“若是殿下不嫌臣妾麻烦。”
*
等到晌午最热的时辰过去后,江萤便回到东宫,开始整理要带去永州的行装。
永州安定,物资丰足。
很多东西都不必特地带去。
如今要整理出来的,也就是些常用的物件。
连翘与茯苓两人忙前忙后地帮着她清点。
又帮着她将现有的衣裳与首饰都整理出来,好让她选出要带去永州的那些。
在整理到江萤陪嫁的物件时。
茯苓轻咦了声:“这件首饰也是太子妃的吗?奴婢怎么从未见过?”
江萤此刻正在纸上列着清单。
闻言也抬首看向她。
茯苓手里端着锦匣,匣中单独放着只通体润透,绯如珊瑚的红玉镯子。
恰是她新嫁入东宫时,皇后娘娘赐给她的那只。
据说是皇后的陪嫁。
“先收起来吧。”江萤连忙搁笔,想趴在眼前的雪玉抱起:“这是皇后娘娘赐的镯子,可千万别弄碎了。”
茯苓闻言也是紧张。
她轻应了声,便忙拿着锦匣往箱笼前去。
尚未来得及放好,便听见宦官的通传声传来。
“太子殿下到——”
继而悬挂在槅扇前的湘妃竹帘被卷起。
容隐自外间归来。
茯苓与连翘也急忙停住手里的动作。
俯身向容隐行礼。
容隐淡声让起,视线却也停留在茯苓手中的锦匣上。
他的目光微顿,又侧首问江萤:“般般最近戴过这只玉镯?”
江萤轻轻摇头:“当时殿下让臣妾收起,臣妾便始终放在嫁妆里。也就是今日清点的时候,方整理了出来。”
她忐忑道:“是有什么不妥吗?”
容隐并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
他的视线落在她怀中不安分的雪玉上。
略微停留后,便向她摊开掌心:“不曾,只是留在般般这,雪玉总是虎视眈眈。”
他缓声道:“还是孤替般般收着吧。”
江萤点头,从茯苓手中接过锦匣交到容隐手里:“那便交由殿下保管。”
容隐将锦匣合拢,语声仍是温和:“般般可继续清点行装。待孤将几张紧急的公文处置完后,会来寝殿与你用膳。”
江萤轻应。
带着侍女送他至廊上。
容隐自游廊回到他的书房。
但却并未处置公文,而是对守在门前的段宏道:“去请李太医过来。”
段宏比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