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轻声说道:“师兄居然不做剑修了。”
南德曲沉默了下来。
陈鹤瞥了一眼裹在被子里的南德曲,把话头岔开去。
“那为什么他走路不瘸了?”
江茱萸目光落在了陈鹤身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是平静地说道:“陛下之所以走路不顺畅,便是因为当初我打断他的腿时候,用力过猛,导致他的腿骨扭曲粉碎了一截,于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所以你说为什么他走路不瘸了?”
陈鹤与南德曲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脸震惊地看向了那样一条向上而去的风雪长阶。
长阶尽头是一处极为浩大华丽的平台,自极都长街之中看去,好似承接着那些瑰丽绚烂的天光与风雪一般。
那里有着某位名叫倒春寒的鹿鸣先帝正在等待着。
而在长阶之上,某个渺小的身影,已经离开了天衍车,松开了素色道裙女子的手,正在一点点的平稳地向上而去。
陈鹤与南德曲好像在那些并不可见的风雪足迹里,看见了许多极为明艳的血色之花。
正在开往山巅而去。
所有人都是沉默地看着这并不宏大,也并不震撼的一幅画面。
......
倒春寒默默地站在风雪里。
这个陛下年事已高,是以在这处风雪高台的四处,点燃着诸多极为温暖的火盆。
像极了一些开在风雪里的葵花一般。
承天台算不上很高,但是也有近千丈。
鹿鸣的陛下,哪怕再如何被世人忽略。
终究这也是一尊帝位。
在新老交替之时,自然也需要极为肃穆的礼节。
人间风雪里似乎有些钟鼓之声缓缓响起。
并不悲哀,只是沉闷,就像这场不知道下了几千年的大雪一样。
那些声音汇聚向这座高台。
也只有这样,世人才能在茫茫风雪里,将目光找到可以投放的地方。
倒春寒穿着陈旧的帝袍,长久地站在那里,当世人的目光落向高山的时候,他的目光便落向了长阶。
便在那里,有个年轻人正穿着一袭道袍,平静地向着上方而来。
值得一提的是,鹿鸣不知道多少的风雪里走着的年轻人,并没有穿鞋子。
光着脚,踩在那些满是冰棱的长阶上。
身后有着一行极为鲜明的血色脚印。
倒春寒目光落向了那个年轻人的脚掌。
其实如果仔细去看,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远方的世人所看见的那样,走得极为平稳。
他的身子是在微微颤抖着的。
倒春寒的目光落在了那只被削去了许多血肉,光着趾骨在风雪里走着的年轻的脚。
神色也许有着惊叹,也许有着震撼,也许有着动容。
只是一切都沉默在苍老帝王鬓角那些已经凝结了冰雪的白发之上。
所以并不悲哀,只是沉闷。
就像这场不知道下了几千年的大雪一样。
削去了血肉,使得自己的双腿变得一样长短的年轻人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踏过了那些风雪,站在那个微微佝偻着腰看着下方长阶的老帝王身前。
北台的目光平静如水,只是面容之上满是细密的汗水——在他登临雪山高台之前,白荷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道术,不然哪怕再如何坚韧的决定,也很难捱得过雪国的风雪。
倒春寒默默的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北台身后的那些血色脚印,一直过了很久,才轻声说道:“真的这么坚决?”
北台当然明白倒春寒的意思。
事实上,这样一片风雪国度之中的战斗,并不惨烈。
鹿鸣人的愤慨,更多是在于这个老帝王不战而降的事情之上。
他们真的有多恨北台吗?
或许也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