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姐是在说我?”
南岛转头看向了一旁,一袭白衣的桃花出现在了海畔,脸上的那朵大而明艳的桃花,在海风之中颤巍不止——大概也是叹息的意味。
桃花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人间了。
谢春雪回头看了一眼桃花,平静地说道:“十二楼千年以来,没有一个真正踏过天门的人,你莫非以为这真的是天狱之人猎杀的原因?”
南岛与桃花都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谢春雪语气柔和了一些,轻声说道:“或许确实有一些天狱的因素夹杂其中,只是大道两千年,都能够有着极为强盛的高度,十二楼,不应该如此。”
谢春雪说的当然不无道理。
天狱与十二楼并生而来。
然而世人千年,往往只见天狱而不见十二楼,这或许确实有十二楼之人往往忘我的原因,自己尚且不知,更不用说旁人。
但是也不应该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百年前的青天道白风雨之事。
事实上,若不是青天道内部的矛盾爆发,大概世人也不会听闻那样一个道观的故事。
谢春雪继续说道:“原本我们也并未对此有着过多的猜疑,直到.....”
这个九叠剑修转身去,抱着白雪之剑,静静的看着那样一轮白月之镜的方向。
南岛好像明白了什么,沉声说道:“尤春山?”
谢春雪平静地说道:“是的。那是陛下对于某些东西的怀疑。”
南岛有些震惊地站在那里。
这个少年虽然知道当初尤春山去天工司治病,是陛下的意思,只是他也只是当那是因为陛下刚好在青天道,而青天道为了还尤春山将江山雪带回去的恩情而已。
他从未想过,在这背后,还有着这样一个故事。
“人间十二楼千年,都未曾有人踏足天门之后,一个这样的年轻人,便那样走了上去,南岛,无论是谁看见这样一件事情,都会觉得无比古怪。”
谢春雪说得很是平静,只是那种平静的话语背后,却隐隐藏着许多令人心悸的意味。
“前些日子,缺一门重新编写了关于推衍之镜的底层逻辑,我那时心血来潮,于是让他们算一算那一个东海铁匠的事。”
南岛沉默了少许,轻声问道:“然后呢?”
“天底下没有这样一个人。”
谢春雪平静地说着,转头看向了南岛。
“你就像一个孤儿一样,天生地养。”
南岛怔怔地站在那里。
不止是南岛,哪怕是一旁的桃花,亦是浑身一颤,脸上的桃花剧烈地摇晃着,骤然看向了那个平静地诉说着的白衣女子。
少年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来了一册案卷——当初离开槐都的时候,那个天狱之主柳青河亲手交给他的东西。
这是天狱关于那样一个东海铁匠的记录。
只是少年拿出来的时候,却一如不愿去寻找白花林中的石头上是否有字迹一样,一直都没有翻开那本案卷。
海风像是知道少年想要证明些什么一样,自远方而来,将那一册案卷缓缓吹开。
少年本以为自己会看见一本空空如也的册子,然而并没有。
那册案卷之上,字迹清楚的记载着那样一个叫做南川的铁匠在人间留下的辙痕。
——大风历九百五十三年,诞生于东海小镇某户世代铸剑的人家,自幼冶铁铸剑,后于东海剑宗学剑,一年而返......
少年怔怔的看着那样一些记载,而后很是激动的将手里案卷递给了谢春雪。
“这是天狱的记载,师姐.....”
谢春雪并未去看那样一册案卷,只是平静地说道:“大风历九百八十三年,有剑修于崖下磨剑,一日而成至上剑道,登天而去。”
少年怔怔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