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二沉默的站在那里,尤春山站在了第二阶上,别人登崖都是按丈计算,大概也只有这个年轻人需要按阶计算。
“只是这样的意义在哪里?”
陆小二显然并不是很能理解。
身旁多了一个撑着伞的身影。
南岛也走了过来,停在了崖下。
陆小二想要上崖去帮忙照看着一些尤春山,却被南岛拦了下来。
“你身上有剑意,走到崖上,会让那些剑意更加凌厉。”
在崖上停留了很久的南岛,对于这座高崖却也是有了一些了解。
陆小二回头看着南岛,却发现自家师叔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尤春山便缓慢而沉寂在崖上走着,第一丈的剑意高度,并不是很高,然而这个背着木剑的年轻人一直走了很久,才终于停在了那一丈剑意之处。
此时年轻人一身已经满是血色,就像是被人鞭笞过一般。
尤春山低头看着身上的剑伤,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在剑阶上转过身,面对着崖下的两个少年坐了下来。
年轻人忍着疼痛,将木剑放在了膝头,而后诚恳的看向崖下的伞下少年。
“师叔,让我再见一眼海中月。”
“好。”
南岛平静的点点头,伸出了手来。
人间元气如暮春之风,浩荡的向着这一处汇聚而来。
陆小二有些惊诧的看着一旁的南岛。
自家师叔这一次引来的元气,似乎又比先前声势浩大了不少。
便是小少年,在这些元气涡流之中,都是隐隐有了一些窒息的感觉。陆小二深吸了一口气,亦是在崖下坐了下来,随着神海之中的涡流开始吐纳元气,小少年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抬头看向那个崖上的年轻人。
尤春山却是已经闭上了眼,端坐于满阶剑意之中,一身滴血如檐雨,然而却是极为平静。
陆小二有些忐忑的看着那里。
所以以身入剑海的尤春山,到底能不能够触到那样一轮海中之月?
......
小镇里的剑修们来来往往,为寻剑而来,亦是为寻剑而去。
或许对于秋溪儿与那些上层剑修而言,人间没有名剑,天下最好用的剑,便是自己手中之剑。
但是对于许多剑修而言并不是这样的。
木剑不如铁剑,铁剑不如淬炼了数十年的剑。
更何况,那是方寸,曾经的磨剑崖之剑,历任南衣这样的人物,亦是在丛刃手中被淬炼了千年。
哪怕陆小二说着不动心,自然不可能不动心,只是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能够握那样一柄剑的人而已。
镇上剑修来来往往,有人穿着一身金纹黑袍,按剑站在了街头。
东海少有天狱的人出现,是以小镇的人们对于这样一身衣袍的反应,自然远远不如人间别处。
大多看向这个年轻人的目光,也大概是好奇他站在那里看什么,而不是他穿着什么。
天狱年轻剑修神色宁静的看着镇外。
看了许久,这个人缓缓向着高崖方向而去。
一直到穿过了林子,停在了溪畔,这个年轻人才停了下来,看着溪边那条没有吃完的烤鱼,甚至还弯下腰,捏了一块送入了口中,而后在溪畔洗着手。
.....
当人带着一身伤口的时候,身体会因为受到刺激,而变得极为活跃。
有时候甚至会感受不到疼痛。
尤春山感觉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感觉。
那轮海中之月,仿佛便在眼前。
当然,这依旧只是一种具象化的说法。
在剑意与元气的双重催化之下,尤春山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种玄之又玄的气流。
他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