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去了,冬天他们就会回来。”
程露与西门安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思考着这个人间剑宗师兄的这些话。
......
北巫道的人在傍晚时分,离开了云绝镇。
白鹿的故事在一些雪色里停了下去,他们自然也便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那些北巫之人们在青山里向着山月方向而去,他们要借道山月,继续往北而去。
白鹿的妖族渡海离开了,但是依旧有些地方没有。
飘风不终期,骤雨不终日。
白鹿的骤雨来的急去得也急。
但是南方还有许多地方的春雨,依旧在断断续续地下着。
他们要去赶赴风雨,希冀能够从其中追上一些命运的尾巴。
西门很是客气地送了他们一程。
同时也很是疑惑地问了一个问题。
“北方真的有这么好?”
有缺当时没有能够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那些沉默向暮色里而去的北巫们,想了很久,缓缓说道:“我们还不知道,毕竟想象与现实,总是有着莫大的差距,但假如日后我们知道了,就会告诉西门大人。”
西门叹息一声说道:“谁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如果是在以前,西门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说这样的话。
以前的人间,安安静静,平平稳稳。
像是一条偶有风波但难起湍流的大河。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听说在流云剑宗更北一些。
那个叫做陈青山的人遭遇了一些伏杀,那一场战斗之中,他没有礼人间,直接拔山而战。
人间也许也震撼于那样一个拔山的道人。
只是对于西门他们而言,陈青山拔出的不是山。
而是人间平稳了千年的基石。
北巫道便在那些令人很难心安的暮色里离开了这处镇子。
......
北巫道尚且赶上了这场白鹿的对峙。
从南衣城而来的姜叶,却只看见了在小镇檐脊上看山看水的山照水。
山照水的名字不算久远。
姜叶只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坐在屋脊上喝着淡酒的师兄。
“我好像来晚了,师兄。”
姜叶背着青菜剑,停在了云绝镇的街头,看着那位五十岁的师兄说道。
山照水低头看了一眼姜叶,轻声笑了笑,说道:“来了就不算晚。”
姜叶似乎沉默了许久,而后看向北方说道:“师兄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应该见到了那个少年。”
白鹿的那个故事,正在向着南面扩散着。
姜叶哪怕来晚了,终究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山照水微微笑道:“见到了,而且出了一剑,那个少年很是厉害,把我的剑都打掉了。”
姜叶沉默地站在那里听着这个胡编乱造的天方夜谭的故事。
“春雪师姐也没有对他动手,大概唯一做了一些实事的,就是天堑镇的楚师兄。”
楚腰出了手,只是很可惜在机缘巧合之下输了。
姜叶抬起头来,这个剑宗弟子晚来了一些,自然是因为多走了一些地方,看着山照水,轻声说道:“这与我当初所想的不一样。”
山照水轻声笑道:“当然不一样,南衣城的事南衣城解决。人间的事,才需要人间解决。更何况,不欺人间年少六个字,你觉得我们有什么理由向着那样一个少年真正出手?”
钟扫雪当初替秦初来扫雪,便是因为张小鱼走在人间,被逼得不得不上山而去。
而且大家都不是什么少年,自然该如何便如何。
姜叶沉默下来。
山照水倒是叹息了一声。
“其实我倒确实想过真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