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
听说北方青天道已经忙昏了头。
槐都按兵不动,只是时而有兵部一些无关痛痒的决议流出。
至于南方。
南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哪怕人间剑宗弟子便在人间,但是南方兵甲空虚,这是最大的问题。
人间剑宗师兄们固然很强,但也不可能真的痛下杀手,将那些暴起的妖族杀尽。
倘若真的这样做了,无疑是在将人间逼上绝路。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大风朝的陛下依旧能够有心思留在东海。
这是二人始终不能理解的事。
何榭在那里看了许久,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怔怔地看着山下小镇里的那个白衣剑修。
“我也许知道为什么陛下像是在闲逛一样了。”
朱鱼转头皱眉看着何榭说道:“为什么?”
何榭沉声说道:“你还记得早些时候,陛下曾经去过崖下,想要上崖之事吗?”
朱鱼点了点头。
当今崖主秋溪儿,虽然同样很强,然而显然并不会是神河的对手。
倘若神河一意上崖,哪怕丛刃在侧,也不是不能达成之事。
何榭静静地看着那个抱着剑坐在街边的白衣剑修很久,轻声说道:“因为因果剑。”
像是一道惊雷落在了心头一般。
朱鱼却也反应了过来。
是的,因果剑。
所以他们的陛下,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真的只是在闲逛。
因为他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就像曾经南方某个灵巫,无比干脆地死在了张小鱼的剑下一般。
那一剑因果,只会落在世人与人世命运最为薄弱之处,一剑斩断。
当年白风雨之事,便是最为鲜明的例子。
那一剑,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谢朝雨把它叫做变卦。
亦是变数。
因果剑是致命之剑。
而丛刃亦是不能随意出剑。
一旦他的剑去了岁月之中。
面对着神河这样一个曾经的师兄,丛刃自然是极为危险的——就像丛刃吃着面的时候,与神河的那场交谈一般。
.....
“我自然可以人在客栈,剑在巷子里。”
“但是师兄,倘若你手里没有剑,你敢面对那样一个带刀的人吗?”
丛刃其实依旧面对着与当年一样的情形。
神河一生之中,不可能不存在没有因果命运的薄弱之处。
但是那也许是很远的事。
哪怕丛刃的因果剑真的可以到达那段岁月之中。
但是没有剑的丛刃,自然也便没有站在神河身前的底气。
......
朱鱼怔怔地看了镇子里的二人许久,轻声说道:“所以这两位,也许真的是要闹翻了。”
何榭沉默了许久,轻声说道:“这是最坏的猜想。”
“但最坏的,往往便是会来的那一种。”
何榭无奈地笑着说道:“你有办法吗?”
朱鱼背着剑转身向着东海剑宗而去。
“他们是我们的三尺,我们自然没有办法。”
所有人自然都有自己的三尺。
这是无法解决的事情。
东海剑宗大约随时准备着从东海境内离开了。
何榭没有离开,只是长久地站在那里。
大约是在思考着什么会是打破这场平静对峙的僵局的引子。
......
青椒没有回东海过年,也没有在那场春雨中的故事出剑。
那座高山被砸向了人间。
只有老道人与几个零星的道人剑修狼狈地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