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衣立于春风之中,静静地看着所有人。
“所以,你们还要继续吗?”
四下寂然。
无人再说什么。
那些妖族褪去妖族特征,妖力收敛,再度如同世人一般,在沉默里向着四处而去。
叶逐流越过了那些疲倦的岭南剑修与一地尸体,停在了谢春雪身旁。
“一个镇子的事,改变不了人间大局。”
叶逐流无比清醒地说道。
“你谢春雪也震不住整个人间的妖族。”
便是卿相,都只能让岭南以南,尽可能的不会太乱。
小镇里的妖族,自然都是妖力孱弱,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妖修存在。
谢春雪收剑而立,看着春风里平静下来的镇子,缓缓说道:“能平一镇,人间便有一镇的安宁,我既然在这里,总归这些春风川林之间的东西,我要看着一些。”
“至于天下大势。”
谢春雪静静地看着人间。
“那是神河的事。”
叶逐流没有再说什么。
缺一门以人间角度而言。
其实是一个囿于命运囚牢的地方。
他们不敢去做一些事情,因为总担心会因此而使得一切命运,向着更为惨淡的结局滑落而去。
就像曾经卜算子与王小花说过的命运与天要下雨的关系一般。
有人要出门,你看见了命运,知道可能会下雨,于是送了那个犹豫不决的人一把伞。
于是他开开心心的去了。
但正像卜算子最后那句话一样——谁说天上下的,一定就是雨呢?
出门的人带了伞,结果遇上了冰雹。
而后被冻死在了山林里。
看命运的人,总是战战兢兢的。
命运三尺之理,便是丛刃,都不敢涉足。
所以叶逐流面对着那个小镇孩童,只是认真地说着自己境界低微。
茫然且勇敢。
知命遂怯懦。
或许就是谢春雪曾经与陆小二说过的不知生死何来,方能坦然面对之意。
对于叶逐流的旁观,谢春雪自然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叶逐流开始叹息了起来。
谢春雪神色古怪地看着身旁的这个年轻的道人。
“你叹什么气?”
叶逐流轻声说道:“人生在世,难免歧路坎坷,哪怕是我师父,也不知道命运的前方,究竟会发生什么。”
谢春雪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面前的道人。
倘若以辈分而伦,叶逐流自然与她要相差很多。
然而谢春雪依旧坦然地看着他。
叶逐流转回头,看着谢春雪,轻声说道:“所以有时候等来等去,未必会等到我真的和你一样苍老。”
谢春雪至此大概明白了叶逐流的意思,唇角带着笑意,抬头看向人间。
“你要知道,你这可以算是欺师灭祖的行为。”
叶逐流诚恳地说道:“命运这种东西,哪怕我师父来了,也是不能定论无话可说的事。”
谢春雪抱着剑在春风里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不无傲娇地说道:“看我心情吧。”
叶逐流在身后看着那个戴着斗笠抱剑傲然而去白衣女子,并没有跟上去,只是在身后微微笑着。
尽管。
尽管这真的是很欺师灭祖的事。
毕竟他师父是卜算子。
卜算子在青天道的时候,有个名字叫做谢朝雨。
谢朝雨有个太奶奶。
叫做谢春雪。
......
乐朝天坐在小楼之中,陆小三在那里整理着行李。
他已经把草为萤剑湖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