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阵哗然。
他们至此才明白了为什么在这个小镇里,会突然发生一件这样的事。
那个少年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模样,居然想过在人间剑宗杀剑宗弟子?
镇子里的人看向南岛的目光又变了一些,多了一些忌惮。
大概在世人的认知之中,敢于挑衅人间的剑宗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但对于南岛而言,那不是挑衅,只是仇怨相报而已。
而今日之事,亦是如此。
“有没有剑修的几分模样,对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南岛站在院门口,看着那个女子缓缓说道,“我只想一路向东海去,你如果愿意看低我,我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而且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青衣女子回头看了一眼南岛,什么也没有再说,握着剑拔出鞘来,将剑鞘丢在了一旁的院墙边,而后向着长街走去。
“大好春日,不要再拖下去了,输了这一场,老老实实的去吃你的火锅,回你的岭南。”
青衣女子停在了小镇那块古旧的牌坊下,回头看着那个依旧停在院门口的伞下少年。
“我很忙的。”
忙着吊嗓子,忙着唱大戏。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大概就像老头子晒太阳,中年人忙生计一样。
假如没有人间剑宗之前,这样的剑修也许会有一些别样的名字,譬如剑中戏痴。
但是后来没有了。
人间剑宗的人大概都是这般德性,哪怕那个站在初春风中的女子,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剑宗弟子。
但终究也是有着人间剑宗的传承。
如果她能够来一句打完之后,我要去打牌了,也许更像了。
南岛从腰间拿起酒壶再喝了一口,平静地说道:“好。”
当好字落下的时候,南岛身后的剑也出了鞘。
他并没有走到长街里,再寒暄客气两句。
观雨境的剑修,在小道境的剑修面前,大概确实没必要装这样的架势。
所以那柄桃花剑在剑鞘里锵然出鞘,而后南岛松开酒壶,任由它垂落下去,悬在腰间晃荡着。
镇上的人还没有看清动作,那个少年便已经握住了剑,一剑向着镇尾春风里的女子而去。
青衣女子平静地转身,虽然南岛的剑很快,但是在进入剑修护体剑意范畴的时候,却也不得不慢了下来。
青衣女子抬手提剑,一剑挑去,剑声清脆,倒是震落了不少檐上水滴,在长街两旁不住地滴落着。
青衣女子大约也确实没有什么心思与南岛慢慢来,手中之剑与南岛之剑相触的一刻,便有剑意攀援而来。
青莲之境的剑意,南岛自然不可力敌,在那些剑意涌动的一瞬间,便抽身后退,收剑沉伞。
剑意落于伞上,譬如雨落平湖一般,荡起无数涟漪,剑鸣之声锵然。
南岛左手微微颤抖,却也是以黑伞接下了这些剑意。
二人短兵相接不过短短一瞬,然而那些于街头冒着被横流的剑意削去的脑袋的人们却是看得颇为紧张。
虽然这处岭南山脚下的镇子,平日里见过的剑修数不胜数,毕竟曾经岭南八万剑修,分流至此也有不少。
但是极少有着出手相争的。
至于这种层次的打斗,更是稀少。
观雨境与小道初境在人间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剑修,但是在岭南这样的地方,也算是不多见的。
更何况,这还是一次越境之战。
南岛自然也清楚,是以根本没有与那个青衣女子剑意相接的意思,而是直接改用了手中之伞。
虽然他修行很快。
但是相对应的。
他的剑意之境,进境速度,自然不如修行之境。
得益于远超于世人的天地根,也便是那些具象为元气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