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剑修,向着明合坊外走去。
......
悬薜院中。
两个小少年在小居室门口烤着炉火,很是忐忑不安地握着手里的剑,警惕地盯着那扇剑院大门。
先前寒蝉离开的时候,帮二人点燃了炉子,还嘱咐了他们,今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去开门,就在这里烤火,什么都不要听,也什么都不要去看。
二人本来以为寒蝉是开玩笑吓唬他们的,是以尽管寒蝉说得很是严肃,但是二人起初都没有在意。
直到他们听见了一些窸窣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院外走过去。
而后整个书院之中,没过多久,就开始燃起了古怪的火光。
在那些如幕如屏的雪色之中,看起来很是明亮。
两个小少年正打算穿过剑坪,跑到院门口去看看,只是才始在炉边站起身来,便听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门上。
两个小少年至此才终于相信了寒蝉的话,于是在角落里翻出来了自己领来的剑,抱在怀里,靠在一起,正对着那扇大门,很是紧张的看着。
外面似乎有着一种无声的骚乱。
时有剑光飞梭在雪夜里,也有一些道术或是巫术的痕迹。
但是偏偏安静得很,除了一些脚步声,一些坠落声。
小少年甚至依旧能够听得到那种雪落的簌簌声与身前炉子里的柴火偶尔的爆裂声。
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些夜色里的雪色,总觉得他们无比鲜艳。
也很是深沉。
赵高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联想的原因。
而一旁的宁静则是抱着剑紧紧地盯着那扇门,很像一些话本里,一个沉默的冷静的主角。
这样的夜雪便一直持续着。
赵高兴有些忐忑不安地捅着靠着一起的宁静。
“他们应该不会打开门跑进来把我们都杀了吧。”
宁静缓缓摇着头。
“不知道。”
两个小少年的声音很小,便在炉边交谈着。
“今年书院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啊,要不我们明年再来吧。等外面没动静了,就偷偷跑出去。”
赵高兴一面静静地抱着剑,一面很是不安地说道。
宁静则是摇着头,也没有说话。
赵高兴唉声叹气地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不知道寒蝉去哪里了,也不知道齐先生去哪里了。
初来乍到,什么也不知道,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剑院里待着。
一直到夜深的时候,外面似乎终于没动静了。
但是两个小少年也没有敢去看看,只是缩在炉边带着困意打着哈欠。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那扇门被推了开来。
两个小少年很是警惕地看着那个走进来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上扛着看起来很是凄惨的寒蝉,穿过了院坪走来。
两个小少年锵地一声就拔出剑来,双手抖个不停。
“你是谁?你把寒蝉大哥怎么了?你不要过来啊!”
年轻人在剑坪里停了少许,正想说自己便是齐先生,只是说了一半就改了口。
“我是齐先生.....的儿子,他有事回老家了,明天起,就由我来教你们。”
两个小少年狐疑地看着那张和齐先生确实很像的脸庞,犹豫了少许,而后把剑收了起来。
“寒蝉大哥怎么了?”
“哦,没什么,想钱想得昏死过去了。”
......
那样一个故事在夜色里很是漫长。
所以柳三月今晚清醒的时间大概也是极为漫长的。
一直到故事落幕,一切的东西都藏在了黑夜里,等到第二日人们醒来的时候,大约也只能够看见一些埋在雪里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