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着陈鹤问道。
陈鹤想了想,说道:“这首虞美人太差了,只卖最后一句的话,算你一文钱算了。”
“好。”
女子从腰间的袋子里摸了一文钱,陈鹤却是看了她许久,并没有接过那文钱。
“你不是镇尾那家酒肆掌柜的女儿?”
陈鹤看着她问道。
许春花点了点头。
许春花未必是小白伞小花裙的镇尾掌柜的女儿。
但是镇尾掌柜的小白伞小花裙的女儿,自然是许春花。
陈鹤收回了手去,笑着说道:“那算了,你等会回去之后,帮我打壶酒来,热的可以,没热的也可以。”
许春花看着掌心的一文钱,说道:“一文钱不够买一壶酒。”
陈鹤想了想,说道:“那你多挑几首?”
许春花说道:“我就要这一首。”
陈鹤叹息了一声,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钱袋子,无论是卖豆饼还是卖铁板豆腐,都赚了不少钱的陈鹤自然不会缺钱到窘迫的地步。
只不过是懒得再拿钱了。
从袋子里数了一些钱,递给了许春花,这个撑着小白伞的女子才拿着那首虞美人转身离开。
只是走到一半,又回头看着陈鹤手里的那本传记。
“你是不是丢过一本传记?”
陈鹤愣了一下,说道:“对啊,你知道在哪里吗?”
许春花继续向着街尾走去。
“我等会一起带给你。”
陈鹤在原地挠着头,原来被她捡去了?
挠了半天头,陈鹤又继续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那本。
雪下了半晌,许春花才重新回来了,将手里那个酒壶递给了陈鹤。
“热好了的。”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放那里就可以了,放那里就可以了。”陈鹤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那本。
许春花将手里的酒壶放到了一旁的炉子上,而后将那本捡到的放到了陈鹤的摊子上。
只是却没有离开,撑着伞站在雪檐外很久,而后轻声说道:“书里的那个秋水,便是当今人间,东海剑崖上的那个秋水吗?”
“啊?”陈鹤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许春花于是又问了一遍。
陈鹤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的吧。”
许春花却是轻声叹息着,撑着伞走到了一旁的雪檐下。
陈鹤好奇地看着她,说道:“怎么了?”
许春花轻声说道:“我只是在想,什么样的混蛋,才会写秋水亲手杀了自己的青梅竹马,而后独守高崖一千年——也许是看了书中故事,让人联想到自己,我有些担心自己的命运。”
许春花以前从来不说命运这个词,小镇的人哪怕说,也只会说命,而不是命运。
今日听了梅溪雨的那句话,许春花却也是学到了命运这个听起来总是让人觉得很沉重的词。
陈鹤轻声笑着,将摊子上的那本传记拿了起来,随意地翻看了一阵,说道:“谁知道呢,可能乱写的吧,也许那个叫勾芺的,其实也没有死,好好活着,寿终正寝了而已。”
许春花只是撑着伞,怔怔地看着长街上稀疏的行人,还有那些细密的白雪。
陈鹤转头看着她,想了想说道:“其实担心命运是没有道理的事情,总是担心明天会发生什么,便是今天也过不好了。你是不是刚刚和心上人分别了?”
许春花沉默着点点头。
“你不要总想着他会不会从此就不回来了,你要想着,他也许明天就回来了,是不是觉得这场雪都可爱了起来。”陈鹤倚坐在那里,一面烤着手,一面笑着说道。
“你有很多事放不下?做人要潇洒一点,爱一个人未必要和他一辈子的,我喜欢一朵花,未必一定要把它摘下来。我喜欢风,难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