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山月城之名头。”
竹溪便平静地站在那里,陈青山却是笑着将手里的那半包花生塞到了他手中。
“请你吃花生。”
竹溪默然无语。
山河观的人,大概总有些奇奇怪怪。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打开那半包花生,抓了一把,在口中大口的嚼着。
连月色都香了起来。
陈青山已经带着剩下的半壶酒,向着长街下坡走下去,竹溪站在那里看了一阵残月,而后在夜风里又跟了上去。
陈青山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转回头来,看着身后的竹溪说道:“我不是已经请你吃花生了吗?还跟着我做什么?”
竹溪口中的花生嚼得满口生香,人间湿漉漉的长街之上,那些月华疏落,倒好像是另一种雪色。
只可惜这种雪色踏起来并没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只是脚下鞋子踩在石板上的沉闷的声响。
“你是陈青山,也是大道之修,南方虽然并不缺少大道,但是像你们这样的,确实没有几个。”
竹溪只是平静地跟着陈青山走着。
陈青山停了下来,想了想,说道:“谁说没有的。”
前方有个剑修,抱着剑仰着头,手里还握着一杯枸杞茶,正在那里看着天空月色。
竹溪沉默了少许,将口里的花生碎吐到了路边,也将手里的那包花生丢到了街头,看着那个剑宗弟子的身影,缓缓说道:“你们姓陈的,还真是惹人厌啊。”
陈青山轻声笑道:“只是我们两个,便将天下姓陈的都一棒子打死,未免有失偏颇。”
竹溪平静地说道:“四月的时候,还有个姓陈的,坐着个轮椅,从山月城过的时候,看见我在那里,便问我是不是天狱的人,我说是的,他就给我打了一顿。”
陈青山挑眉看向竹溪,这才发现他的眉角处确实有着一个淡淡的印子,大概就像曾经被人一拳抡在了眉头一般。
“那你还真是倒霉。”陈青山转回头去,向着那个剑宗弟子走去。
“师兄也在看月色?”
陈怀风转过头来,看着走来的陈青山,而后缓缓说道:“我在看青山。”
陈怀风也许不如张小鱼,张小鱼也许不如陈青山。
只是大概陈怀风成名更早,早在陈青山还没有去河宗,张小鱼还没有去南衣城,人间便曾经知道他的名字。
所以陈青山看着陈怀风,还是叫了一声师兄。
“青山有什么好看的?”陈青山轻笑着说道,把手里的酒壶递给了陈怀风,“我请师兄喝酒吧。”
陈怀风看着陈青山手里的酒壶,又看着自己手中那杯路边停下来时刚买的枸杞茶。
“毕竟师兄照顾了我师弟这么多年,总该意思意思。”陈青山很是诚恳地说道。
陈怀风看着笑容诚恳的陈青山,却还是没有接过那壶酒。
“我是养生的人,养生的人自然很谨慎。我怕你有什么不干净的病。”
陈怀风说得很有道理。
他只喝过草为萤和卿相的酒。
二人干不干净他不知道。
但是毕竟都是活了一千多年的人,喝了总没有什么问题。
外面的人,乱七八糟的,说不定喝了就得了什么病,于是这么多年的养生茶,便等于白喝了。
陈青山很是叹息地收回了手里的酒壶,叹息一声说道:“真可惜,亏我还在里面下了毒。”
在陈青山与陈怀风不远处站着的竹溪面色一变。
陈青山回头看着竹溪,挑了挑眉,说道:“难道你还真信?”
竹溪沉默少许,转身便走。
于是这处长街下坡道上便只剩下了陈怀风与陈青山两个讨厌的人。
“我陈青山可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病。”陈青山靠着长街边缘的护栏,很是随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