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神河。哪怕是我们这样未曾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
通天破冥。
这是一千多年前这座高崖留给世人最为深刻的印象。
丛刃无比平静地说着:“只是我们变成了怯懦的人。我们背对影子而坐,于是假装从来不知道许多的故事一样。”
秋水低头看着那眼清泉,轻声说道:“是的。”
与丛刃不同的是,她当年便在这座高崖之上,知道丛中笑如何藏了一柄剑,随着磨剑崖八师兄,那个被世人称为妖祖的人,去了东海四十九万里。
也曾见过当年那一剑出鞘之后,人间浩大的风雪。
也是在这里,她从魂归冥河之前的妖祖口中,知道了许多的残忍的故事。
秋水低下头,看着满崖青草,什么也没有说。
丛刃转回头去,静静地看着东海。
一直过了很久,秋水才抬起头来,神色平静地看着丛刃的背影,缓缓说道:“你的剑不拔了吗?”
言下之意便是你该去养伤了。
丛刃低下头,看着心口的那柄剑,平静地说道:“这是小事。”
对于丛刃而言,这确实是小事。
从心口拔剑出来,是很简单的事。
真正的麻烦是那些在心口郁结的剑意。
秋水静静地看着丛刃,问道:“什么是大事?”
丛刃没有回答,在崖边看了很久的海,而后站了起来,向着秋水走去,停在了那口清泉之前,低头看着泉中不断涌出的泉水,轻声说道:“这是大事。”
秋水并不看人间,也不看命运。
所以对于丛刃的这句话,她并不是很能明白什么意思。
丛刃在泉边坐了下来,向着人间南方看去。
那里也许有场细雨。
还会有一些故事发生。
“我并不能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总要看看。”
丛刃长久地看着秋水,看着她的那一瀑如雪的长发,似乎有些感伤,轻声说道。
“你快死了,师姐。”
崖上的孤寂少了些。
似乎有些风声吹了进来。
秋水转过头去,同样看着人间南方。
......
泽边风雨凄迷。
青灰色的芋叶在风中翻涌着,哗声如海。
南岛撑着伞,在那些没过人去的芋海中安静地走着,从芋叶上翻落下来的雨水已经打湿了衣裳,是以纵使走在伞下,全身也在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
手中的剑也是。
那些四月的雨水沿着伞沿落下,滴落剑身之上,又沿着那种青黑色的锋刃滑落下去。
很是冷寂。
南岛不知道花无喜正在芋海之中何处。
所以紧握着剑,一路向着大泽边的方向而去。
风雨之中似乎有些古怪的声音,像是某些大河流水,无数行舟而来的模样。
南岛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很是警惕地向前走着。
身后的鹦鹉洲也脱离出来,带着剑意,环绕在身周,警戒着一切可能而来的袭击。
但是一直走了很久,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声音都消散了去。
只是风声在雨中刮过芋海,向着人间而去。
风是从南方来的。
所以那些芋叶都在向着南岛的脸上倾覆而来。
南岛沉默地握着剑,斩着芋叶,向前而去。
那些吹着芋叶的风声似乎小了许多。
于是南岛知道,前方也许便是大泽了。
撑着伞在原地停了下来,南岛低头看着手中的桃花剑,看着剑镡之上自己在静思湖畔亲手刻下的字眼。
南岛突然有些遗憾没能写封信让鼠鼠寄去东海。
自己大概会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