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不眠剑,穿过了云崖而来的剑宗弟子,却是蓦然消失在了那片天穹之上。不是太快了,而是凭空消失了。姜叶以身化剑之时,虽然瞬间逃离了那一处,但是依旧可以在视线里看见那一道轨迹。而眼下这个剑宗弟子,却是连轨迹也没有,就这样消失在了天穹之下。连带着那些剑意剑风,一并消失在人间。但这并不是一件神秘的事情。相反,作为一个南楚灵巫,忱奴对于那种消失颇为熟悉。鬼术,越行。可是他不是一个剑宗弟子吗?为什么会这一式连许多南楚巫都不会的鬼术?忱奴心中只来得及闪过了这一个念头。而后身周巫河仓促汇聚,护在了身周。下一刻,那个敞开着衣襟的剑宗弟子果然在忱奴的身后出现。忱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剑宗弟子会南楚鬼术,但是当他现出身形来的时候,忱奴还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够看见,便不会有太多的威胁。忱奴如是想着。巫河便要扩散而出。然后,他便看见那个握剑的剑宗弟子身周同样暴涌出无数巫鬼之力。硬生生冲破了忱奴的护体巫河。忱奴在感受到那些浓郁古老的巫鬼之力的时候,却是突然明白了过来。哪有什么剑宗弟子。只是公子无悲而已。而后在那些弥散的巫鬼之力中,有一剑直直地刺入了他的心口之中。忱奴还想质问一下公子无悲,身后却又刺入了一剑。这一剑很钝。大概是因为断了原因。导致忱奴的胸膛都是被击打的向前高高的凸起。看起来很是滑稽。于是那一句质问的话也被血水呛了回去。不过一副剑宗弟子模样的公子无悲却是明白忱奴有些不能理解。看着那个缓缓向下倒了下去的南楚灵巫。憋屈的死在大泽青山中的南楚灵巫。公子无悲轻声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不久之前,我们还在大泽那边的时候,我问过你一句话。”“你想死吗?”公子无悲弯下腰来,将手中的剑噗嗤一声拔了出来,忱奴睁大了眼睛,似乎在回想着当初在大泽边的一幕。“你当时没有回答,于是我便默认你是想了。”公子无悲说得无比平静。甩去剑上血迹的动作也无比干脆。不止是忱奴,便是一旁的姜叶也是深深的沉默着。难道日后有人问你想不想死,都要很诚恳地回答一句并不想?公子无悲并没有在意姜叶在想什么,甩干净了剑上鲜血,而后送入鞘中,将剑丢到了坐在一旁的姜叶怀里。“这是你师兄的剑,收好了。”公子无悲平静地说道,而后转身向着大泽青山之中走去。走了没有多远,便扑通一声倒了下来。怀民这一次睡得很香。姜叶抱着剑在不远处站了起来,如是想着。身旁的忱奴也已经没有了气息。姜叶低下头来,将忱奴的身子翻了过去,将自己的剑拔了出来,收进了剑鞘里,而后带着两柄剑静静地向着大泽外的方向走去。这里面的故事有那么一点荒谬。姜叶如是想着。当然也或许是自己并不知道,在忱奴与公子无悲之间发生过什么。所以才有些不能理解。只是怀民师兄........姜叶沉默了少许。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握紧了手中剑,回头看着那一具倒在山脚下的尸体。他或许便是那个无辜的牵连者?......南衣河畔夜色浓郁。公子无悲便安静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直到过了许久,才睁开眼,面色有些苍白。他本就在大泽外与那位不知名的剑宗老师兄的战斗中受了伤,此时又强行将自己的神魂之力寄托于那个名叫怀民的剑宗弟子身上,自然一时之间,神魂之伤再次加重。在他身旁悬停着一柄剑。陈怀风的枸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