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差一步入大道,自然能够见到的东西要比我们多,他安安稳稳地坐在同归碑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张小鱼在城头之上长久地看着南衣城人间,南德曲说得自然是事实。倘若他们这边守不住了,南衣城的一切希望自然便要落在怀抱了一道风雨道术的陈怀风身上。唯一可惜的是,不管是世人,还是剑宗弟子,都无人知道倘若激发了同归碑,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张小鱼看着那边,却是突然愣了愣。二位师兄见张小鱼这般模样,却也是向着那边看去。只见一个小少年背着剑,正在往这边走着。正是胡芦。张小鱼蹙了蹙眉头,看向一旁的两位师兄,说道:“是你们让他来的吗?”梅曲明给张小鱼脑袋来了一下,说道:“你想什么呢,小胡芦这种修为,我们让他来做什么?”南德曲回头看向城头之上那些都是一身血色的岭南剑修,轻声说道:“来都来了,自然不好再让他离开。”张小鱼原本想下去将胡芦带走,听到南德曲这句话,却也是沉默下来。确实如此。岭南剑修都在城头之上,已经来到了这里的胡芦,自然也没有离开的理由。毕竟小胡芦也是入道境的剑修。只是连剑宗诸位师兄与那么多岭南剑修都打成了这般凄惨的模样,只是一个小少年胡芦,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存在。梅曲明却是缓缓说道:“南衣城只有剑修吗?”南德曲与张小鱼都是看了过去,而后轻声说道:“当然不只有剑修。”只是在这场战争的伊始,许多人便没有再出来过,真的便像隐入了人间一般。只有岭南剑宗带着那种愚蠢的热爱与责任感,从凤栖岭上走了下来,站在了南衣城城头之上。张小鱼明白了梅曲明师兄的意思,身后鹦鹉洲出鞘而去,化作剑光穿过长街。小胡芦带着满腔的意气风发,在街头走着走着便被一道剑光带走,送去了墓山之上。墓山之上的陈怀风坐得好好的,便见一道剑光而来,而后一脸茫然的小少年胡芦晕头转向的张望着四周。“我怎么又在这里了。”陈怀风看向那柄南岛借给张小鱼的鹦鹉洲,大概明白了什么,轻声笑了笑,说道:“你难得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小胡芦在陈怀风身旁坐了下来,挠着脑壳说道:“不对,我下午的时候就离开了墓山了,然后还回了一趟剑宗。对啊,我要去城头之上找师兄们来着。”小胡芦说着又站了起来,向着墓山下走去。只是才始抬腿,便被剑风卷了回来,重新落在了陈怀风身旁。“师兄这是什么意思?”胡芦颇为不解的看着陈怀风。后者回看了一眼南衣城南,轻声说道:“这是师兄们的一点私心。”胡芦看着那柄向着南方夜色而去的带着浓重血气的长剑,沉默了少许,说道:“什么私心?”陈怀风一手握着枸杞剑,一手在怀里捧着那一道风雨道术,看着面前悬浮的同归碑,缓缓说道:“因为大泽里又有一些东西出来了,你小鱼师兄他们不知道接下来剑宗与南衣城要面对什么,所以为了保险一点,决定让你远离这场战争。”胡芦用了很久,才分辨出来陈怀风话里的意味。“师兄们是在为剑宗留下后路?”陈怀风沉默了少许,说道:“确实如此。”“丛心还一直在剑宗园林里。”小胡芦轻声说道。陈怀风看向城北那个剑宗园林。自从有个少年忘记了一些东西之后,小丛心便很少走出那座树屋,经常坐在窗口沉默的看着人间细雨暮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陈怀风静静的看着那里很久,才轻声说道:“丛心她不一样的。”胡芦抱着剑,还想说什么,陈怀风却是继续说道:“更何况,既然你师兄们还在,自然用不到你这样一个小少年去人间出风头。”陈怀风说着便笑了起来,转头看着一旁的胡芦。“师兄们已经不年轻了,再过几年就要老了,这个风头,当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