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慌败景象,崔少愆才意识到她跑到了河西。刚一转身就被撞得向后趔趄了几步,稳住身子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衣衫干净,却目露凶相的老头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分不清对面的老者是要碰瓷还是要银子的,崔少愆下意识的抓紧了袖子内口袋。
“你走这驿道中间作甚,都往城北走呢,这牛车要撞到你了,老婆子又要念叨了,还不赶紧起开!”
“咕……”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崔少愆肚子里发了出来。
老头上下打量着穿着葛布袍的崔少愆,瘦马各斤,一看就不起山的样子,嘟嘟囔囔的从怀中的草纸包里掏出一个窝窝头,又看了看眼跟前的后生乱七八糟的头发,多加了一个油糕。
双手拿着干巴巴的干粮,崔少愆被推到了驿道边,随着牛车的前行,她终于看清了牛车后头大爷口中心心念念的老婆子,一个罗帕包头,梳着包髻的和蔼可亲的老太太。
牛车越过崔少愆的时候,老妪还对着她笑了一下。慈祥的笑容让崔少愆差点热泪盈眶。
“你看看,就是饿的,哭的球迷处眼的,看那西荒的。”越走越远的老头轻飘飘的又来了一句。
“把你能耐的,少说上两句哇!赶紧走。”老太太催促的声音也飘进了崔少愆的耳中。
他们说的话崔少愆完全听懂了,熟悉的乡音让她想哭又想笑。哭那份亲切,笑那份嘲讽。感慨那份温暖……
崔少愆回到杨家大宅中,已接近晌午。宅院内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跟着马车运送着最后一批食案等杂七杂八的物件,刚走到北沙河楼门口,就看到一排排的步兵们整齐地立在那里。
崔少愆猜不准这些赤佬们又想要干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心跳又开始鼓动如雷。远远望去好似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被围在了骑兵们的中央位置。而被骑兵们团团围在中间的,好像是当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