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代天牧狩一方,是我们的父母官,可是你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你尸位素餐,枉为人臣!你白长了一双眼,白长了一双耳朵,我诅咒你以后生生世世都出生在富贵人家,却生生世世都是瞎子,都是聋子!’”
县令听了之后大怒,派人来掌我的嘴,但是我还是说,我还是在诅咒!”
我对徐举人和徐秀才说:‘我是你们徐家未过门的媳妇,这十几年来,我都没有污名在外,你们却不相信我,只相信那个衣冠禽兽!我诅咒你们世世代代还是父子,却世世代代父子反目成仇,父慈子不孝!你们不是想我是荡妇吗?我诅咒做儿子的,世世代代都娶荡妇、娼妓回家!败坏门楣!”
我又对那纪婆婆说:‘你长得慈眉善目,心肠却如此歹毒!你白白活了这么大的年纪,你枉为人!你诬陷我,害我,逼我到了这般田地。我诅咒你世世代代都做女人,世世代代都被夫家冤枉与人通奸,世世代代都被丈夫、公婆打骂,世世代代都被世人唾骂!永世沉冤不得昭雪!”
最后,我看着纪秀才,笑道:‘你,你如此狠毒,如此无耻,你不是人,你枉为人。我要把最恶毒的诅咒赠予你!我诅咒你未几便死,然后轮回二百三十世,一百一十五世为猪,一百一十五世为狗!一年一轮回!为猪,则世世被宰,骨肉为人尽食;为狗,则日夜吃粪,至一年便饿死!无论为狗或者为猪,都记得生前事,都记得自己曾经是人,曾经是纪秀才!”
“咒的好!”王贵华大叫道:“自己不做人,就不让他做人!让他当猪狗都是便宜他了!”
玉珠惨然道:“我当时已经被那县令呼喝掌嘴,等说完最后一个诅咒的时候,已经是血流满口,牙齿尽落,不成人形。在场的人,无不变色,尤其是纪秀才和纪婆婆,都是面如死灰,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做了亏心事,他们怕夜里鬼敲门!我大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上天,如果你在看,如果我是被冤枉的,就让我所有的诅咒都应验!’说完这一句话,我便当场撞死在了堂中的石柱上,魂归渺渺。”
听完了玉珠的话,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王荣华、王贵华兄弟俩都在擦泪,太古真人也不做声,只有德叔突然问了一句:“这么说来,你不是淹死的?”
“我不是淹死的。”玉珠道:“我也不是淹死鬼。”
德叔道:“那你怎么会被水三先生在颍水河底挖出来,然后魂魄为他驱使?”
玉珠道:“我死之后,遗体被草草安葬,纪秀才做贼心虚,怕我变成厉鬼去报复他,便暗中请了一个老道,来做手脚。那老道是当年邪教血金乌之宫中的一个邪道,是命术高手,他挖出我的尸体,沉放于颍水之中,又用铜符将我身魂俱锁镇于河底淤泥中,让我永世不得出那颍水,不可投胎转世,所以我的属性由土转水。直到近来,这异五行水堂的人,不知道从何处得到这个消息,便派了水三先生来颍水寻尸,终于找到了我,解了锁镇,将我的魂收于黑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