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灯火通明的帐篷微微掀开一角,盛颜卿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到了疫区分界处,那里一个头发微秃的男人正在不耐烦的等着她。
见到她来,眼里的不耐烦更加浓郁,却在盛颜卿走过来时瞬间消失,化为恭敬之色。
仔细看去,他眼中还藏着一抹忌惮之色,可见他对盛颜卿是又厌又怕。
“小的参见德贤郡主,大人特意让小的在此地等候郡主,小的还以为郡主今夜事不能成呢,没想到郡主动作如此迅速。”
这是嫌弃她动作慢了?
盛颜卿眉毛微挑,看来上次还是揍轻了,这人有点不记打啊,下次得揍重点。
“这是名单,给你家大人吧。”
盛颜卿伸出手,中指和食指中间夹了一张轻薄的纸,方师爷看着这张纸,忍不住浑身一抖,被盛颜卿用菜刀拍的恐惧又回来了。
只见那张纸上不仅有墨迹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将墨水渲染开来,让一些名字都模糊了起来。
方师爷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赶紧接过来,小心的揣进怀里。
“是,郡主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盛颜卿摇摇头,方师爷这才躬身退下,待到看不见盛颜卿时,眼中的乖
巧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狠厉。
他借着月光将名单看了一遍,嘴角溢出冷笑来,抬手将薄薄的纸撕碎,然后从怀里又拿出一张材质完全一样,但上面的文字完全不同的纸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方师爷眼里闪过阴郁之色,从腰间竟然拔出一把匕首用力划破自己的手掌。
血滴落在纸上,直到浸染了字迹,这下,这张纸除了文字不同外,其余都和盛颜卿给他的一模一样了。
“该死的贱人,下手够狠的,居然还会刑讯逼供这一套,真难搞,回去就写信给太子殿下,必须弄死这个贱人。”
方师爷骂骂咧咧的简单包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脑海里浮现出盛颜卿清冷绝美的脸来,舔了舔嘴唇。
“弄死她之前,玩玩儿也不错。”
他要得到那个女人,他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得罪他方师爷是没有好下场的!
方师爷一瘸一拐的往梁尚的帐篷走去,梁尚的帐篷就比盛颜卿的亮堂多了,几乎所有的蜡烛都点上了。
梁尚对面是盛云庭,两人目光同时看着自己的手腕,手腕处绕了一根透明的线,细的几乎看不见。
线头掌握在鬼医的手中。
悬丝诊脉,
圣医的独门绝技,鬼医是在用这种方法来证实盛颜卿的话。
他不屑于证明身份,但也不想死在自己救的人手里,而且他知道,要是他不配合盛颜卿,外面那个疯子会让他比死更难受。
“怪,奇怪。”
鬼医皱起眉头,十分苦恼的去摸胡子,结果只摸到了自己带着胡茬的下巴。
他的胡子还没长出来。
遂只能放下手,脸都要皱成丑橘了,让盛云庭和梁尚心瞬间提了起来。
“圣医,我俩要不去重症区吧。”盛云庭沉声开口,他也没想到自己病的如此严重,竟然让圣医都束手无策。
梁尚倒是没什么意外之色,德贤郡主说了,他早晚都死,去哪儿都一样。
“不用。”
鬼医抬起头,认真道:“你们是吃什么起死回生的药了吗?”
盛云庭:“?”
梁尚:“?”
鬼医自顾自的道:“昨天梁大人的脉象还是将死之相,按照我的估计你今天已经凉了啊,还有盛将军,前几日还是身子亏空,虚不受补,身体必然会起大的反应,至少也要高热不退,呕吐昏迷啊。”
“可是你没死,你也没烧。”
“怪,真怪。”
鬼医念叨着,收回丝线
开始写药方,两人身体都发生了变化,他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