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老夫人那边都准时差人给凤安然送燕窝。
第四日的时候,老夫人却突然发起了恶症。
这恶症起的急,像是风寒,还发起了高热。
前来诊治的大夫,换了好几副药,都没能减退症状。
“这分明是寒症,怎地如此奇怪,老夫医术不精,还请侯府领情高就。”
老夫人突感恶疾,几乎所有人在得到消息后,都赶到了她的院子。
连带着回府后,便一直跟外室温存,久未露面的安平侯凤成轩。
“母亲前几天不是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染了恶疾,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伺候的?”
凤成轩携外室刚进门,就劈头盖脸质问起伺候老夫人的下人们。
嘴上像是在呵斥下人,实则含沙射影的眸光却看向了侯夫人。
侯夫人刚拿湿手巾给老夫人擦拭完额头,抬起头,便对上了丈夫质问的眼睛。
心陡然一沉,面带愧色:“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母亲。”
封建大家的礼教压迫,即便侯夫人内心觉醒了一些为己的意识,但想要彻底根除,还需要些时日。
更何况,她现在心中,对凤成轩还抱有期待。
凤安然将这一幕纳入眼底,眸光微微泛冷。
“侯爷,你也
别怪姐姐,姐姐平日里忙于侯府事物,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难免。”
外室李玉茹娇柔挽上凤成轩的胳膊。
听上去像在替侯夫人说话,实则在暗示侯府事物比老夫人的身体重要。
果然这话一落,凤成轩的脸色更加难看。
“月娘,若是你无法兼顾侯府跟母亲,那便让玉娘帮你处理好了。”
这话,便是要分侯夫人的掌家权。
为侯府殚精竭虑十多年,没有得到丈夫一句感恩。
却还要责备她没有平衡好家里跟老夫人,要分走她的掌家权。
这比直接责备她没有做好,还要诛心。
侯夫人眼眶开始泛红,针扎般的痛意过遍全身。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话。
凤安然却握住了她微颤的手,几步走到她面前。
“既然侯爷嫌母亲顾不好家,也顾不好祖母,那这照顾祖母的事,便交给李夫人好了。”
凤安然话落,原本还眼露得意,等着看侯夫人崩溃的李玉茹,脸色陡然一变。
凤成轩哪里舍得心尖人受这罪,刚要反驳,不料凤安然又说了后面的话。
“总归母亲没照顾好祖母,或许在侯爷眼中,李夫人更适合,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孝敬公婆。”
将“孝道”安到了李玉茹头上,这次,就算是李玉茹想拒绝,也无法拒绝。
凤成轩心知再多说,便是侧面印证李玉茹只是嘴上功夫,并不孝顺老夫人。
心中恼恨凤安然伶牙俐齿时,便又将目光看向了眼眶泛红的侯夫人。
“月娘也这么认为?”
这是将皮球又踢回到侯夫人这边。
只要侯夫人不同意李玉茹伺候,这事便到此结束。
李玉茹也能全身而退。
原本,让一个未入门的外室,伺候自己婆婆,是背离礼法的行为。
可此刻的侯夫人,心中也憋了口狠气。
丈夫说她照顾不好老夫人,她倒要看看,他宠爱的外室,又会如何照顾。
“既然侯爷这般夸赞这位李夫人,不让她敬孝,倒显得月娘不通行礼。”
“月娘现在便将自己院中的人带走,不妨碍你们。”
体面的话落,侯夫人骤然冷了脸,抬手便带了院中下人们扬长离开。
看着当真撒手不管的侯夫人,李玉茹心中有几分撒急。
她想要叫人,可恰逢安平侯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