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愕然看向震声开口的丈夫。
发疼的心脏,再度迎来一记重击。
她干涸的唇瓣微张,咸涩的泪水不停滚落,却让心更干更涩。
“你是非要与她在一起?”
侯夫人发问的语调,带了几分颤音。
她知道丈夫是因为失忆,忘了她,才说出这样的话。
可她的心,还是被伤的鲜血淋漓。
凤成轩看着肝肠寸断的侯夫人,眼底闪过一道光芒。
他虽心疼侯夫人,可只有坚持,他才能给玉娘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是!”
凤成轩说着,与李玉茹十指紧扣。
被偏爱的,到底有恃无恐。
看着哭成泪人的侯夫人,李玉茹歉疚开口:“表嫂,抱歉,我也没想到,侯爷会为了做到这般,我原本想当黄粱一梦,梦醒便散了,可侯爷坚定,我也不能让他失望。”
“若是表嫂始终不不愿,我愿一生与侯爷居陋室,不相离。”
好一个“居陋室,不相离”,凤安然都快无语的给这对狗男女鼓掌了。
能把不忠背叛说的有情有义,无非就是看中了侯夫人念旧情,心中还有渣爹,定然舍不得让他流落在外。
“月娘,就当娘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成轩,只要你能让玉娘进门,往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依着你!”
侯
夫人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身旁的锦绣,早已气的面红耳赤。
“老夫人,我家夫人当初本就是下嫁,这些年为了侯府更是殚精竭虑,你却让她允许这个女人进门,你这是在剜她的心!”
素来稳重的锦绣,也跟着抹起了泪。
她是真的心疼她家夫人。
当年,她执意加入没落的安平侯府,与娘家断绝关系。
后来,侯爷战场失踪,下落不明,她又被那些京城贵女们,戳着脊梁骨不知嘲笑了多久。
人人都说她克夫,说她自讨苦吃,当年与相府公子那么好的婚事拒了,反要跑到安平候府当寡妇。
夫人表面什么不说,也未同老夫人置气,可锦绣知道,每到夜晚,她总是一个人靠在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偷偷落泪。
本以为,侯爷归来,夫人的苦日子算到头了,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一心向着那外室。
“还有侯爷,您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也该知道,整个东澜国嫡妻为尊,没有嫡妻的点头,外室不得进门,就算不念夫妻情分,便是夫人这些年为侯府做的,你也不该这般寒她的心!”
凤成轩似有动容,看向侯夫人的眼神越发不忍。
身旁的李玉茹见状,生怕他动摇,赶紧拿指甲,掐了掐他的掌肉。
凤成
轩痛意中惊醒,轻咳一声:“若是月娘实在不愿,我也不勉强。”
一听这话,侯夫人眼神带了几分期盼。
但接下来,凤成轩的话,便又将她重新打入地狱。
“那我便与玉娘在此厮守,永不回侯府!”
老夫人一听,忙激动大叫:“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你是我侯府唯一的男儿,若是不回侯府,我侯府岂非要绝后!”
“月娘,你就答应了吧,不然,我便长跪不起了!”
老夫人这次是真跪了,摆明了要道德绑架侯夫人。
“哎呀,表嫂,这要是被人看到,老太太跪地求你,只怕会说你不敬公婆,心思恶毒呢——”
李玉茹刚幸灾乐祸开口。
凤安然拿着手帕胡乱挥着,走到了她面前。
“哪来的熏天臭味,真难闻!”
她边挥,边故意将手帕往李玉茹脸上挥去。
十分精准,落在了她那张臭嘴上。
“啪”地一声,疼的李玉茹嘴唇火辣。
“小贱种,